“有房间么?这呆子喝多了。”
南尘放下酒杯,站起身往厅外走:“怎么可能没有,以为我这是你那什么都没有的灵山?”
灵王扯着猴妖的身子跟上南尘的步子,但因为猴妖的重量和身形他走的并不容易。
想了想手腕一翻,提着的身影在半空中腾起,下落在了灵王张开的手臂中。
这样半搂半抱着终于是让他们的行动自如了一些。
“呆子你醒来我一定要和你算账!”
低声轻骂一句,见南尘已经停在了一个地方,连忙跟了上去。
门打开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但该有的东西都有。灵王将猴妖放在了床上。
也还好猴妖醉了并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只是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南尘在一边眼看着灵王替猴妖盖上被子又拢了拢,忍不住说道:“你倒对这蠢猴子好的不行。”
灵王整理的手一停,面上不做声响心下却觉得好友今日有些奇怪。
“走吧,酒还没喝完呢!”南尘又说道。
寻不出哪儿奇怪,灵王也只能放下心里的不安,跟了上去。
未入大厅,而是从大厅后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拐到了不知什么地方的密集小道,在林总的窄巷中穿梭,终于到了一个房间外。
南尘走在前,门一开向灵王眼神示意进来。
入目是一个足以睡卧七八人的桌台,上面零星画着一些不规则的图案,依稀几个字刻在桌上也是怪模怪样,以灵王的眼力也分辨不出来。
硕大的屏风直跨整个房间,上面不外乎是大朵大朵的牡丹,排布错落有致。
南尘随处挑了空处席地而坐,向王挥了挥手让他也坐下。
灵王依言向前走了几步,不想地上迭起的杂物太多,被拌的踉跄间不巧正触及房屋中央的机关。
南尘脸色一变,想要阻拦已是为时过晚。
只见从那拼凑的木板层层打开,升起一个小巧的桌案。桌案一现整间屋子便敞亮了许多,浅红的光芒从桌案上不停地闪现,渐渐弱了下去,桌案上的木盒并无盖,低眼便可看个究竟。
不想被至于机关内又靠着灵力维持的东西,竟是一朵枯涩的干花,原先娇嫩的花朵失去水分之后褪去了鲜艳的颜色只剩下了毫无生命力的地色,只能从那密仄的花瓣可辨出原是一朵牡丹。
木盒的纹路以被磨损的看不太清,是被人经常轻抚的印记。
灵王只见到那花型便浑身一震,原先想要调侃友人的心情已经不知道消散到哪儿去了。
“你,还没有忘了。”
灵王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意。
南尘见那花已然落于人眼前,也就放任了不管,几步走到木盒前如若珍宝的收进怀中紧抱。
声音再起已是晦涩不堪:“你现在也知情的个中滋味,难道还觉得能说忘就忘?”
“这几百年来,你都是这样依着这仅有的东西过活么?”灵王看着友人失神的样子不忍痛惜,他总以为这人是不会在乎那些过往的,整日嬉笑调笑。
却不知经过生命的人愈多,就越是珍视最真挚的那份情。
“能怎么样呢,我所能拿来挂念的,也就这么点东西了。要是这些东西都不见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过活了。”
南尘将那木盒越是往怀里搂,面上痛色的情绪便愈多一分。
“我原是不知的,曾经越是欢喜,现在想来就越是痛煞心扉。”
灵王站在原地,默然无言。
南尘低沉的叹息幽长,轻声说出的话却在房间里撞击回响许久。
“悟空,和他分开吧。”
第17章
“你明知我心底不愿做这样的决定。” 灵王斩钉截铁的说道。
南尘手里抱着木盒站起,眼中已带浅红。
“不想做这样的决定。”
轻声重复了一句灵王回答他的话。
向前一步,满目凄凉:“你当我那时,就想做那样的决定了么?”
“我怎不知你与那猴妖在数百年间的孤苦形只中才寻着彼此,难道我与红朽不是么?”
灵王眼中情绪难以分辨。
“你与你那猴妖在林间嬉戏相伴自是欢乐无限,难道我与红朽不是琴瑟相伴愿永结于好么?”
“悟空,这决定,从来都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能不能做。”
“我与红朽分别是因为人事,而你与猴妖定要分别却是因为天命!”
南尘说到后半句已是泣不成声。
“你不与他分开,便是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啊!”末了的一句竟像是濒临崩溃前的叫喊。
灵王身形一颤,恍惚间想到那晚在猴妖身上现出的东西,那东西嗓音怪异,却说他与猴妖,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不信。”灵王摇着头,拳头已是攥的死死的。
他要多不容易才在芸芸的众生灵间寻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