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还有你母亲都很爱你。”谢夫人只比谢将军迟了半日到京中,也是赶了路的。
祝星又道:“你既然觉得自己哪里对不住他们,同他们道歉不就是了?”
“道歉?”谢央喃喃。
“是,你既然觉得冷落他们,便去同他们说,日后再好好侍奉不就是了?哪里值得你在这里思前想后呢。”祝星道。
“正是!”谢央被她说服,完全按照祝星的逻辑思索,“可我有些不好意思。”
祝星点点头:“那便等你好意思了再去。”
谢央又笑,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长长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许久的郁气。
她看着祝星笑:“祝姑娘,有时候我觉得外界说的没错。”她这段时间恶补了许多奇闻逸事,得知祝星的相关传闻时她不由赞同极了。
祝星但笑:“传闻不可尽信。”那是她想在百姓心目中的模样。
至于什么活菩萨、观音、神女等等,她心知肚明,与自己毫不沾边。若说是,她倒是个巫女。
“你偷偷告诉我,你就是天上的神仙,对不对?”谢央探头问,看来方才的Yin霾是彻底不见了。
“当夜你……”谢央还要多说,便被祝星打断。
“谢大人,谢夫人,劳烦将谢姑娘带走,我还有书要看。”祝星如是道。
谢央惊得一蹦三尺高。
“看来你确实好了。”祝星点评。
谢将军与谢夫人面色复杂地从门外入内,望着谢央结结巴巴:“央央,你莫怕,父亲母亲什么时候都不会怪你。”
谢央嗷嗷大哭,向二人扑去。
祝星本想抬手捂一捂耳朵,还是很给面子地作罢,保持微笑。她并不会应对这种亲情氛围浓厚的场面,她更擅长与人断亲。
谢央知道父母已经听见自己方才所言,不好意思之余又觉得心中大石落下。她哭够了痛快,才赧然地问:“父亲,母亲,您二人怎么来了?”
谢夫人一笑:“祝姑娘同我们说你今日便好了,叫我们过来接你。我们过来时正巧听到你们在说话,便没进来。你这孩子,心中不许再藏事了,有什么直接同我们说,我们都为你摆平,知道吗?”
谢央心热:“是。”
她回头去看祝星,声音中带着浓浓鼻音:“祝姑娘,多谢你。”
祝星站起身,冲三人微微颔首:“谢姑娘,你如今伤势已好转,回去日日换药便是,我就不多留你了。不过你若来京中,我这里时时刻刻都欢迎你。”
谢央感动不已,转身跑向祝星抱了抱她:“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嗯。”祝星实在很不适应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好在谢央很快松开了她,让她并没有别扭多久。
“哪里的裂帛声?”谢央不解,总觉得听到了挠东西的声音。
“有么?”祝星一脸无辜。
那声音又不见,谢央挠头:“许是幻听了。”
谢将军与谢夫人亦是满面感激地望着祝星,心中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若不是祝星,他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女儿!女儿甚至可能被囚在那别院中至死都无人知晓。
想到这种情况,二人便后怕不已,对祝星那更是愈发感激不尽。多亏了这位祝姑娘,非但帮他们救了女儿,还出了气!
谢夫人带着谢央去整理东西,话既然说开,没了隔阂,她自然巴不得尽快将谢央带在身旁自己看护着才安心。
谢将军则叫住祝星道:“祝姑娘,留步。”
祝星望向谢将军。她今日在自己家中,未曾戴面纱抑或是幂篱,一张倾世姿容叫谢将军不敢直视。
她缓缓道:“将军还有何事?”心中是气定神闲的笃定与自信。
“祝姑娘如此大恩……”谢将军张口便要答谢。
祝星摇头:“算不得什么大恩,我与谢姑娘是互助。她亦出来作证,帮我扳倒谢家,免我姐姐一劫,哪有什么帮不帮的。”
谢将军便更欣赏她这副坦荡模样,再想到报恩也愈发心诚。他虽然明白祝星说的意思,可祝星是他们谢家的大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越说不要报恩,他便越想报恩。
像他们这样马革裹尸之人,知道活着有多不易,生命有多珍贵,便也更重恩义。
“祝姑娘。”谢将军看到祝星还想拒绝的模样,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你不图报答,但这恩你若不让我报,我亦是于心难安。还请你体谅则个,收下这个。”
“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是我的印信。”谢将军正色,“无论何时你拿出此印信,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祝星莞尔:“我怎会叫谢将军上刀山下火海。”
“那请祝姑娘收下。”谢将军丝毫不退让。
“好吧。”祝星貌似很无奈地收下,这才让谢将军松一口气。
祝星步履轻盈地出了院子,将一直偷偷在袖中磨爪子的黑猫拎出来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