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燎虽然表现得毫不受影响,实则心里非常难受,被私下针对是一回事,被公开讨厌又是另一回事,何况还是在许燎以为他们关系会有缓和的时候。
他非常想抱头痛哭一场,也想问问钱徵为何要公开给自己难堪,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很想逃离这里,逃离b市,回到老家。
事实上钱徵在说出那一番话后已经非常后悔,当时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
他观察了一下许燎,发现对方仍像往常一样专心听课,仿佛刚才讨论的主角不是他。钱徵心里有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又立马被羞耻占领,他在纠结要不要给许燎道歉。
下课后俩人跟着老蒋来到办公室,老蒋喝了一口水,“说说吧,你俩怎么回事。”
俩人都默契的站着不说话,办公室陷入沉默。
老蒋便先问钱徵,“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对新同学有意见?”
“没有,我对他没有意见。”
“骗子”许燎心里想着。
“当时我比较冲动,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钱徵心虚地辩解。
“那你现在就说说你的真实想法。”老蒋两眼盯着钱徵。
“......”钱徵羞于开口。
“一直以来你在老师们的口中评价都是很高的,学习好、尊师重友、跟班上每个同学的关系都不错。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要做出这种事,也不知道你和许燎发生过什么,如果有误会,你们现在就说开。如果没有,我觉得欺负新同学实在不是德中学子所为,更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所为。”老蒋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师,”许燎突然开口,“我和他确实有矛盾,”钱徵紧张的看着他,“上个星期我和他一起做作业起了争执,到现在谁也没说服谁。”
许燎从容不迫的解释。钱徵愣了一下,没想到许燎会帮自己开脱。
“原来是为这种小事,”老蒋豁然开朗,随即笑着揶揄钱徵,“做作业意见不同很正常,但钱徵你也太小气了吧。”
钱徵摸了摸鼻子,“对不起。”
“好了,既然你俩没啥事就行。回去后你俩还是按我说的调座位,互相了解才能减少矛盾。”老蒋挥手让他们回去。
走出办公室门,钱徵问许燎为什么帮自己,许燎态度坚决地回他,“只不过是谢谢你那天在电梯借我肩膀而已,现在我们两清了。”
俩人回到教室,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许燎上前用对付老蒋的那套话跟大家解释了一番,正当大家都表示虚惊一场的时候,孙乐乐突然跳出来,“不对啊,你家住翡翠园,徵哥现住芙蓉小区,你俩怎么在一块做作业?”
钱徵想上去给他几个暴栗,众人表示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于是许燎不得不心虚的解释:“我昨天搬到芙蓉小区了,刚好在钱徵房子对面,所以讨论学习挺方便的。”
等等,好像这解释越来越那啥了?大家感觉这瓜吃得越来越撑了。
只有安茜茜,上课时一度以为自己嗑的cpBE了,没想到自家房子不仅没塌还由毛坯房变豪华Jing装,谢谢蒋哥,我嗑到真的了!
眼看事实已成定局,许燎希望接下来钱徵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度过就行。
班长主动帮自己一起抬桌子,看着他忙里忙外,许燎心里既感动又舍不得,尤其想到开学以来班长对他照顾最多。
座位调整好后,班长轻轻锤了一下钱徵,“以后我的同桌就由你来照顾了,不要欺负他,不然我会帮他讨回来。”
还没等钱徵回答,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于是班长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趁着大家都站起来喊老师好的时候,钱徵快速说了句“对不起。”但许燎好像没听到,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看他。
中午放学时许燎去找陈松杰吃饭,钱徵叫住了他,“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等同学都差不多走完,钱徵才开口,
“今天的事,我很对不起。”
“我已经听到了。”许燎不看他。
“我怕你没听见,所以再次跟你说一遍。”
“没必要,反正你也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以后两不相欠。”许燎很坚定。
钱徵突然说不出话,许燎继续开口,“就这样吧,以后真那么讨厌我还得麻烦你忍一忍,或者你直接找班主任调座位,这样对大家都好。”说完便去吃饭了。
钱徵一直待在座位没走,直到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
“你不回去吗?”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郝年和岳斯阙。
“我有些作业没做,中午可能不回去。”钱徵随意造了个借口。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为了作业不回去了。”郝年一眼看穿他的诡计,旁边的岳斯阙还是不说话,不过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听说老蒋把你和许燎调到一起,但你当众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