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就在他快要探取到怪物心脏之际。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把怪物的心脏掏出来,这个人就出现了,复活过来,与此同时他眼前的这只怪物化为一堆腐rou“死”去……
他自然意想不到会有这变化,怪物原本是被锁在铁链里的,不可能逃生,然而现在很显然它变成了从乱石堆里“生长”出来的“人”,站立于乱石堆之上,与他遥遥相对。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从锁链中逃出生天的他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个新长出来的“人”显然并不简单,看到他从怪物的原形逐渐变幻成一个有血有rou的“人”,也许比怪物的本来面貌更加可怕……
这个“人”闭着双眸,微微张开嘴巴,说了句话。
“我只是想稍微接近他一点,难道就那么难么?”
说这话时,他的口气中带着明显的悲伤……
明明是最像殿下的人,却连接近殿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个卑微的门童,被人耻笑。
每次守在大殿门外,远远地望着殿下,那个与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高高地稳坐于神坛之上,阿正内心都无比的悲哀。
悲哀为什么明明有着与殿下一模一样的容貌,却只能当个门童?有人告诉他:“那是因为你一无是处,又怎么能与这个天底下最强大的殿下相提并论呢?”
阿正不服,觉得就算自己一无是处,可是至少还有与殿下一样的容貌啊,所以他一定和殿下一样也拥有着不凡之资,将来会成为像殿下一样的人,称霸天下!
那些人听了他的话都笑了,拼命地嘲笑他的愚蠢,并且残忍地揭开了一个他早该意识到的真相,这个真相彻底击碎了他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做了十几年的白日梦,把他打回了最惨不忍睹的原形。
“长得像?哈哈哈……色白城中谁不像殿下?是殿下把我们每个人的容貌变得跟他一样的,你觉得我不像么?他不像么?如果照你这么说来,我们就都是殿下了?那真正的殿下又是谁呢?坐在王座上的难道不是真正的殿下么?”
那人指着殿下问他。以前他从来也没有留意过身边人的长相,因为他的眼里只关注殿下。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并不是他只关注殿下,所以没有看清过旁人,而是旁人都是殿下的模样,他就以为他的眼里只有殿下。
“我们都不是殿下,殿下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坐在那里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其余的人都无法坐上那个王座么?因为其余的人都不是殿下。”
“容貌是什么?容貌只不过是个假象,假象掩盖不了真相,真正的殿下就是真正的殿下,假的再怎么也不能变成真的,你懂了么?”
告诉他这一切的人是殷,由殿下分|裂出来的殷,一共有七人,他们就是七主族殷。
每个殷都和殿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这七个人有着和殿下相同的容貌以外,还有他,契正。
原本他也应该属于殷,因为他和殿下有着一样的容貌,可是为什么他却被排除在外呢?
他感到不服,这就是为什么他要一直自欺欺人的原因。
谁也不明白他这个小小的门童为何整日幻想着自己就是殿下,他不过只是个门童而已,哪怕生得像殿下又如何呢?
殷有着和殿下一样的容貌,也不像他一样幻想自己就是殿下,他们很清楚自己是谁,自己的身份,他们的相貌之所以和殿下一样,那是因为他们是被殿下选中的,所以才会变成殿下的模样。
阿正听说把自己的容貌变得和殿下一样,是一种对殿下的尊敬和膜拜。
他们原本有着自己的容貌,却为了回报殿下选中他们,舍弃本来面貌,变得和殿下一样,这是一种自我舍弃和牺牲,让身心都完完全全臣服于殿下,对他绝对的忠诚。
面对殷的嘲讽,阿正不以为意,说到底他还是和他们不同的。他是本来就拥有和殿下一样的容貌,而不是因为被选中就被赐予了相同的容貌,说什么假象,明明他们才是假象,是假冒的。
而他,才是唯一真实的。
所以他处处学着殿下的样子,想要变得强大,与众不同,不断用功修炼,终于有一天得到了殿下的承认,被殿下召至跟前,询问他:“你就是那个契正?”
阿正低着头,在威严的殿下面前十分的谦卑,唯唯诺诺地道:“是,属下正是契正。”
“听说你长得跟我很像?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殿下下命令道。
阿正无法违抗命令,只好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殿下。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殿下,发现他果然和殿下长得再像也没有了,甚至比那些被殿下赐予一模一样的殷还像殿下,比殿下自己更像殿下。
这使他更加确信自己就是个天选之子,说不定以后就是另一个殿下,能成为真正接替殿下的人!
但是殿下看到他的容貌却露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也不知是觉得惊讶,还是惋惜,甚或是厌恶,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对他道:“大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