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如酒,常人无法分辨,初时只觉得是醉意,再后来便如烈火烤炙,意乱情迷。”
“而且,确实比一般的药霸道,看这样子,陆大人怕是还要再熬一个把个时辰。”
“个把个时辰?”成华有些难以置信。
她向温泉看去,陆绶正倚在温泉的白玉石壁上,他牙关紧咬,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在玉壁上。
他那么难受……
“没有办法?”
“扛过去便好了。”
成华沉沉看了陆绶一眼,她这辈子本就是要来找陆绶的,她辜负了陆绶那么久,让他失望了那么久,这次,想来出格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们都退下吧。”成华淡淡开了口。
宋嬷嬷正要躬身离开,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惊异抬头,却发现公主一脸淡然。
要解尽欢,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合欢。
只是公主高贵,陆大人前途也不可限量,所以公主问时,她才说扛过去便好。
原来,这不是公主的意思?
宋嬷嬷回看了同样惊讶不已的玉珠、玉弦,大家都低下头,不约而同当做没听见,走了出去。
浮云殿只剩下了两人 。
一个人聘聘婷婷立在汤池边,另外一个人呼吸浓重,沉在水池里。
“陆绶,你是不是,特别难受?”
陆绶抬眸,眸光里含着诧异:“殿下没走?”
“我不想走。”
一声低叹荡在浮云殿,陆绶眼底猩红,像是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偏生他拼尽全力将话说的温柔:“微臣这样有辱……”
话至半截,尽欢的药力彻底散出,他眉头紧皱:“殿下你走。”
在神智崩溃前夕,他吼道:“你走!”
成华浅浅笑着,一对梨涡绽放。
她半弯着腰,清云绕月纹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她顺势捧住陆绶的脸。
就着这个姿势,公主单膝跪在汤池边,低头吻上了陆绶。
蜻蜓点水,不过一点便轻轻离开,可下一秒,复又贴在水面上。
温软的摩挲像是最为原始、最为单纯的撩/拨 ,可这种纯情的妩媚恰巧是最为致命的刀。
更何况这是公主。
更何况是失了神智的陆绶。
他需要这清流,如久旱逢甘霖。
在公主再一次离开时,他压住了公主,唇齿碰撞得极狠,像是野狼遇到了一只试探着自己的小白兔。
他攻城略池,所有被礼仪尊卑压制的渴望在此刻无限放大。
他将公主拉下了汤池,在温度恰好的水底纠缠。
直到公主呼吸不畅,没什么力气锤着他的胸口,他才肯放松一些,由着公主缓口气。
水珠像是无数露珠在草叶上轻晃,波纹荡开,绕在二人之间。
一个紧逼,一个像是欲迎还拒似的退后,汤池的白玉壁阻挡,反而像是另外一种尽欢。
清云绕月,那便撕开这清云;金钗绕发,那便丢弃这金钗。
裂帛声响,乌发披散。
公主过腰的长发像是墨水氤开在水中,shi漉漉贴合于彼此。
细微的喘息携卷着沉重的呼吸,一点一点渗开在每一寸皮肤。
公主解开陆绶半束的头发,伏在他的肩头:“陆绶,好受些么?”
她媚靥撩人、眼波流转,音尾像是带了钩子,“你别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软着声音,“你能为我做的,我也愿意……”
陆绶伸手够她,却不想公主娇软,刚刚的疲累使她没有在光滑的汤池站稳,眼见身体倾斜,就要磕到。
陆绶下意识挡在公主身侧,手掌摁在玉壁上,包扎好的伤口顿时裂开,血随着便渗了出来,散在汤池里。
陆绶有一瞬间呆愣,他片刻清明,就看见公主抚着胸口喘气,像是受了惊吓。
他在清醒和混沌中来回游走,半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殿下——”
他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偏生殿下二字是有什么魔力,让他在煎熬里还能朝后退一步。
陆绶看着公主单薄的里衣,光滑的肩头,以及破损的袖口,那一刻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冒犯了公主!
他竟然冒犯了公主!
他想跪下认罪,可比之更快的是心海翻涌,眼前的公主更像是火上那一瓢油。
“殿下,陆绶死罪,求殿下离开!”
“求殿下离开!”
言辞里是不容拒绝。
陆绶太过坚定,以至于成华公主一时间竟觉得是自己强迫了良家妇男……
再一想,如果是这种情况下,真的和陆绶在一起,那何尝不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她要给陆绶一个名分。
她不能再让外面人传陆绶是面首,让他在朝堂上寸步难行,像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