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鸯笑得很灿烂,尤其是听到哥哥说会回家吃晚饭。他当下就表示今天会留在家里,给哥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今天是周日,晴天,海面上的风不大,适合出航。傅承安来到码头,在码头保安的指引下找到褚修远的那艘游艇。游艇船身被涂成白色,吃水线和喷在船头的名字则是黑色的,像一条勇往直前的黑线。他匆匆扫了一眼游艇的名字,是一个不认识的单词。
褚修远正站在船尾做出航准备,见到小安过来,赶紧跑过去伸手将他拉上来。
“好漂亮的船啊。”傅承安由衷地感慨。上次公司团建租了一艘比这个更大的游艇,但是船身脏兮兮的,船板的夹缝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垃圾,根本比不上褚修远的这艘新游艇。
“谢谢。”墨镜挡着了褚修远眼里的情绪,傅承安只觉得今天的他比以往怪怪的。
褚修远驾驶着游艇朝外驶去。傅承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感受着带有细小盐粒的海风吹在脸上。上午十点钟的日光猛烈,海风吹走了一大半热量。头顶上偶有一两只海鸟飞过,鸣叫一声后朝着更远处飞去。
游艇开到距离海岸线五十多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褚修远摁下了控制板上的一个键,船头的链条缓慢地将船锚送到海里。
褚修远跳到傅承安旁边,开了一瓶放在桌面上的香槟,倒了两杯浅黄色的ye体,然后坐了下来,手里的一杯香槟递给了小安。
“谢谢。”傅承安抿了一小口香槟,好奇地问:“开游艇的可以喝酒吗?”
“不可以,”褚修远又喝了一口,“但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两个小时,稍微喝点没关系。”
“噢,”傅承安又问:“边上涂的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这艘游艇的名字吗?”
“嗯。”这个回答简洁得完全不像前天热情邀请的褚修远。
傅承安没料到气氛会变得干瘪,像有人将这艘游艇装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用吸尘器吸走里面的空气。
一杯香槟在沉默中下肚,傅承安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不是,”褚修远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余的香槟,做了一个深呼吸再继续说:“我昨天去了高中同学的聚会。”
“嗯,然后呢?”傅承安认真地听着。
褚修远猛地转头去看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承安一头雾水,“说什么呀?我又没去参加,怎么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褚修远摘下墨镜,慢条斯理地将镜腿折起来然后放到香槟瓶旁边。而身边的傅承安还在想着自己要说什么。
“昨天,赵杰跟我讲了一些事情。”褚修远抬起头看向傅承安,眼里的情绪比海浪还要汹涌澎湃。
听到赵杰的名字,傅承安下意识心跳加速,但也许是程馨怡骂的那几句起了作用,他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不过听褚修远的意思,昨天的同学聚会上赵杰说了偷亲那件事。
原本傅承安还想挣扎一下,说那是赵杰为了吸引眼球胡诌的。但当他看到褚修远的眼睛,看到其中的暗涌,他一下子泄了气,自暴自弃地说:“对,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亲了你,但那又怎样?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要追究吗——”
突如其来的亲吻打断了还没说完的句子。褚修远双手捧着傅承安的脸,动作轻柔如同鉴宝师抚摸罕见的珍宝。
傅承安瞪圆的眼睛在褚修远的温柔攻势下颤抖着闭上,受过的委屈和伤害都融化在这一吻中。
片刻,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海风吹到他们身上,傅承安惊觉上衣被汗水打shi。
褚修远依然闭着眼睛,额头抵着傅承安的,嘴里喃喃道:“小安,小安……”
傅承安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内心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当初他不是没想过干脆直接跟褚修远坦白,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但是他做不到。曾有无数次坦白的话就在舌尖上打转,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褚修远询问的眼神,他只会紧咬嘴唇,将眼神移开。
就像现在,傅承安还是说不出他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向远处眺望,好像那里就有答案似的。
“你刚才不是问我,船上印着的那个单词什么意思吗?”褚修远的手沿着傅承安的后背向下滑,抚摸着他的腰,一点一点地将小安往自己的方向拉,“M?ngata,这是瑞典语,直译成英语就是Moon Road。晚上月亮倒映在水上,海面上的影子看上去像一条通向月亮的道路。”
褚修远的声音很轻,快要和海风融在一起,但他手下的动作却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傅承安塞在裤腰里的上衣下摆已经被揪出来,褚修远的手伸了进去,沿着后背向上抚摸。
“我刚出国的时候经常做梦,梦到我晚上来到海边,月亮挂在紫色的天空上,紫色的海面上有一道亮黄色的影子。我的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只要我沿着那条亮黄色的影子往上走,就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