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响彻整个路口,好几个车主吓得连忙下来查看情况,可出乎意料的是,车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刚刚是错觉吗?众人议论纷纷。
本该被碾在车轮底下的周肖涵此时正被宁檬夹在腋下,在高楼楼顶飞快地奔跑着,弹跳几下落在人流稀少的江边,一轮皎洁圆月挂在天空,冰凉的光晕洒下来,江面一片波光粼粼。
宁檬开怀大笑:“好玩不好玩?刺激不刺激?哈哈哈哈哈,你再厉害一个试试看啊!”
苏程在后面紧追不舍,大声喊:“你太过分了,我们是不可以伤害普通人的,你忘了吗?”
宁檬毫不在乎地说:“又不会真的让他死,就吓唬一下,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是我的人质,不跟我好好打一场的话,我就撕票!”
苏程大惊:“不要!”
宁檬跳到江面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拎着周肖涵的领子悬挂在江面:“停下,不许过来。”
苏程投鼠忌器,远远地停下了,紧张地盯着两人:“你不要对他动手......”
“喂,你们两个,”周肖涵脸色苍白地挣扎起来,双手因脱力而不停颤抖,“不要给我太嚣张啊......”
“怎么,又想坏事?”宁檬撕去亲和开朗的伪装,好像一只残忍的大猫,饶有兴味地看着无处可逃的老鼠如何垂死挣扎,“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泥菩萨打算怎么过江好了。”
周肖涵只觉身子一沉,整个人骤然跌进冰冷刺骨的江水里,耳边传来苏程变形的尖叫,寒冷变为尖锐的痛楚,更为痛苦的是连呼吸都被夺走,张开嘴带着腥味的江水就灌进胃里,无论怎么挣动,也无法逃脱拽着他脑袋的那只手浮到上空。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周肖涵被拽出了水面,可没有等他能够自由呼吸,却又被按进水里。得到过些许氧气后再次被迫窒息的痛苦比起先前更加煎熬,周肖涵意识渐渐模糊,没有力气再挣动。
苏程眼睛红了,大叫一声就要冲上去,宁檬只斜了一眼:“站好了,你过来我就杀了他,比比咱们谁快怎么样?”
如果是从前,苏程不觉得自己会比宁檬慢,可现在......他不敢拿周肖涵冒险。
宁檬抓着周肖涵的脑袋在水里忽上忽下,搅碎了江面银色的波澜。
感受着对方的痛苦让他极其兴奋,而苏程站在远处煎熬的神情更让这份兴奋变成了双份的美味。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血脉贲张过了,难以抑制地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苏程忍耐地攥住拳头:“够了,停下!给我停下!”
宁檬眼睛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下周一,记住了,不要扫我的兴。”
“好!”苏程一口答应,“你快放开他!”
宁檬笑了笑,恶作剧般一松手,已然失去意识的周肖涵就这么向下沉去,苏程没有片刻犹豫,一头扎入江水之中。
第5章
周肖涵感到自己被一片温暖的水流包裹,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浴室里睡着了。
难道是做梦吗?
周肖涵还记得那片漆黑的水底,极限逼近死亡的恐怖,还有让他四肢都在抽搐的刻骨寒冷......太真实了。
哗地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了,妈妈看见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穿着衣服洗澡,什么毛病啊?”
周肖涵:“?!”
他从浴缸里站起来,感到双腿还留有抽筋后的疼痛,瞬间明白过来——那不是梦!
第二天,本来就在发烧的周肖涵病得更厉害了,迷迷糊糊连床都起不来,妈妈给他请了一天假,叫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是一睡着,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昨夜可怕的场景,怎么也睡不安稳——出生至今十七年,他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也就是从树上掉下来摔断腿而已,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折磨。
这一刻,他只想躺在家里,在没人能够看到的黑暗中好好睡上一觉。
歇了一天,周肖涵才勉强去了学校,苏程也不知道想什么,无论他去哪里,都一直远远地跟着,周肖涵根本不想理会,只装作不知道。
看不到。
看不到。
看不到......
“你够了没啊,”周肖涵扯起裤子,愤怒道,“我上厕所你也盯着,变态么?!”
苏程慌慌张张:“不是不是,我不是变态!”
“那就离我远点!跟你那个荒谬的背景牵扯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进入我的视野!”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好点了没......”
“你觉得呢?”周肖涵没好气地推开他,“走开,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苏程想跟上去,又不敢,好像很听话一样。
然而跟踪行为完全没停下啊!
还考什么大学啊,干脆去做狗仔好不好?
就是做着题都能感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灼烧着他的背,本来烧就没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