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哭得太多,视线里蒙着一层阻碍,就势抱着虞出右的腿把眼泪鼻涕往上擦,“妈妈,妈妈让我……呜……送给我老婆的……呜呜……”
虞出右也不介意报废一条裤子,躬下身笑着问:“你老婆?哦,你老婆在哪儿呢?”
何慕一门心思盯着他手上的盒子,如实道:“不、不知道在哪儿……”
虞出右乐了,抽了张纸巾坐下来,给他擦鼻涕,仍是笑微微的,“你还想娶老婆呢?怎么娶?用哪儿娶?是这里么?”说完,手伸进何慕两腿间,恶狠狠掐了一把。
“啊!啊!”
何慕痛叫两声,身子蜷成一团在床上翻滚。
虞出右冷哼一声,“东西我先没收。”就把盒子揣进裤兜里,扔了纸巾,继续翻他的书包,然后在一个夹层里,翻出一张名片。
拿出来一看,脸色瞬间黑透。
心里烧着一把扭曲的邪火,烧得他脑子都有点热。
想不通,何慕怎么会有宋贤知的名片?这半年来,何慕一直在他的监控中,要说和宋贤知唯一的接触就是那次化装舞会,可宋贤知当时并没有特别关注过何慕。这半年,只有今天,何慕唯一一次离开了他掌控。可是今天,宋贤知明明胃出血进了医院,连他的订婚宴都没能参加。
所以何慕到底是怎么拿到这张印着私人号码的名片的?
一不留神,只是一不留神而已,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客厅里,萧洛元和徐彦木头人一样站着。
徐彦心里叫苦不迭,刚想开口问问能不能走,就听见紧闭的保姆房里传出东西碰撞的闷响,男人低哑的喝骂声,还有何慕的哭声和惨叫声,乱七八糟混成一片。
萧洛元目光微动,面露不忍之色,终究还是拉着徐彦离开,关上别墅大门。
星期一,虞出右破天荒翘了一早上班,找人给别墅装上内线,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各个角落装满摄像头。
师傅在大宅里外忙碌,而虞出右一早上都没从房间里出来。保姆把早餐送到门外,敲了一次门就不敢敲二次。
没人知道他在里头干什么,隔音极好的卧室漏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后来的日子,虞出右仍旧按时上下班,只是推掉了许多应酬,回家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许多,基本上一进门就直奔二楼卧室,大多时候进去了就不再出来。
两个月后,由国内著名导演Cao刀的年度大戏《红沙》在万众瞩目之下举行了开机仪式,当天光热搜就上了五条,做为最大投资商的虞出右却没有出席。
当晚,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简夏早就憋了一肚子问题想来质问,今天正好借由开机仪式的事杀过来,看到虞出右穿着睡袍,脸色苍白的模样,话到嘴边,他头一次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虞出右一直像个兄长一样关爱他,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待遇比虞穗还好,这么多年来他也习惯了在他面前口无遮拦,像这种临时卡住,如鲠在喉的感觉,确实是头一次。
他只好选择不会出错的开场白,“你今天怎么不来啊?”
“有点事。”虞出右在沙发上叠起腿,意兴阑珊地说,“你是主角,你到场就行,又没人认识我,去不去无所谓。”
简夏眼尖地发现,他好像……没穿内裤。可能是刚洗完澡来不及穿?可他头发也不shi啊?
接着他又发现,保姆换成了一个有点刻板的中年女人。他自然要问,“何慕呢?你把他辞了?”
虞出右端起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垂眸说:“没,他在屋里休息。”
简夏心里的猜测和怀疑瞬间开始翻涌,拐着弯子问:“对了,你订婚那天,何慕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那……”简夏强忍着一口气,笑眯眯地问,“那天你后来为什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啊?剩我姐一个人,搞得她很没面子哎!”
虞出右静静地喝红茶。
简夏缓了缓情绪,终于问出正题,“阿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何慕?”
虞出右转过脸来,深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我喜欢他?”
简夏愣了愣,“那你知不知道何慕喜欢你啊?”看他又把脸转了回去,忙道,“你跟何慕,你们是不是已经偷偷在一起了?”
“偷偷”二字听得虞出右皱起眉头,“简夏,这好像是我的私事。”
话匣已开,简夏也顾不得别的了,愤愤道:“可你是我姐的未婚夫啊!你怎么可以?你们都还没结婚你就背着她包养情人,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虞出右Yin着脸,语气仍是温和地说:“简夏,你管得太宽了,你如果觉得我对不起你姐,我可以和她取消婚约。”
简夏怔怔地看着他起身上楼的背影。
以往他们之间也不是没有龃龉,他像现在这样离开的举动就是送客的意思,可今天简夏不能像以前一样骂骂咧咧离开,还就非得要到一个说法不可。
什么叫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