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出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什么事?”
“今天还有别的工作要给我做吗?”何慕眨着大眼睛问。
合同上说专职家政主要负责衣、食、住、行,可是合同上也明确说了在家不能随意活动,要经过雇主的允许才能上二楼。这样,他碰不到虞先生的衣,管不了虞先生的住,行更是无从说起,他只做到了“食”。
这样,他好像一下偷了三个懒。
可他不想这样的,万一领不到工资怎么办?
“保持家里卫生整洁,照顾好院子里的植物。”
听到虞出右的回答,何慕立马打起Jing神,严阵以待地点头,“嗯嗯!”
虞出右离开的时候,何慕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极淡极冷冽的古龙水味。
闭上眼睛,脑海中是昨晚他坐在月光下拉大提琴的样子,鼻端仍是飘着那股好闻的味道。
就这样,何慕很快熟悉了这座大房子,除了二楼不敢随意上去,客厅和花园每天都被他打理得规规整整,就是虞先生将近一个星期没回来过了,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每到晚上总是寂静得有点可怕,冰箱里的菜也要坏掉了。何慕决定用自己的肚子把剩菜解决掉,刚打开冰箱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害他差点没端稳盘子。
他的手机通讯里只存了三四个号码,会找他的人不外呼就是那一两个。看到来电显示“舅舅”两个字,何慕开心得不得了,“喂,舅舅!”
舅舅一定是怕他流落在外,想要让他回家去的。这么想着,何慕听到了电话那头冷淡而平静的声音:【何慕,怎么辞职了也不和舅舅说一声?你脑子笨,想找个工作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
何慕蔫蔫地说了声“对不起”,又问:“舅舅,老板娘给我发过工资了,她有把一千块打给你吗?”
以往何慕的两千块工资,每个月都要打一千块给舅舅当生活费和住宿费。舅舅说现在物价这么高,一千块钱干什么都不够,只是做个意思,怕何慕乱花钱而已。何慕谨记舅舅的教诲,除了上交一千块生活费,平常家里的菜大多都是他买的,这么一来,工作了大半年倒是一分钱没攒下。
徐彦随便敷衍了两句,不冷不热地说:【我已经知道你在给虞总家当保姆的事了。】
何慕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握着手机在厨房里转磨磨。
【虞总应该是可怜你才会给你这份工作的,你在别人家里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知道了么?】
“嗯,知道了舅舅。”何慕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随后舅舅又嘱咐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几天后的深夜,何慕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
难道是虞先生回来了?
何慕有点激动,一溜烟窜起来跑出去,只见虞出右一只脚已经夸进了大门内,半边身子还在门外,朝外头喊:“你回去,别跟着我。”
关门的声音很大,吓得何慕缩了下肩膀。
虞出右有点踉跄地走到沙发边,重重地坐了下去,手掌张开,用拇指和中指揉着自己两边太阳xue。
被关在门外的是萧助理,人进不来,只好给何慕打电话。何慕怕打扰到虞出右休息,捂着手机躲进了厨房里。
等挂了电话探头往外看的时候,虞出右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何慕只好端了杯温水过去,蹲在沙发边轻轻叫了一声:“虞先生……”
虞出右呼吸很沉,胸膛均匀起伏,没有反应。
何慕把杯子放到一边,怕虞先生这么睡不舒服,但要他把一个接近一米九的成年人背到二楼的房间去也不切实际,只好拿了个靠枕,轻轻扶起他的脑袋垫上。
动作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脑袋像是护着什么珍宝,生怕哪里磕了碰了。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他后背上。
何慕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跌进了虞出右怀中。
宽大的手掌在何慕背上游走,隔着T恤也能觉出掌心里烫人的温度。
何慕一脸懵地躺在他怀里,耳朵正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上,里头的跳动强而有力,一下下抨击着何慕的耳膜。
“夏夏……”
温热的吐息混合着酒Jing味喷洒在何慕耳朵上,只听这一声出口,何慕今晚就再也没能从虞出右怀里起来。
破晓之际,何慕打开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拿出一管常备的创伤膏。他工作上经常磕伤碰伤,到了夏天连蚊子也非常爱咬他。
挤出绿绿的膏体,何慕吸了吸鼻子,哆嗦着手往伤处抹去。
伤在那个地方是从来没有过的,流了好多血,真是太疼了。
何慕连上药都觉得无比羞愧,怎么会有人伤到那个地方,还是用那样的方式被另一个人伤到的,他真是太笨了,没有脸见人了。
冷汗大滴大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何慕咬着牙忍耐。
终于给自己涂好药膏,何慕穿好裤子和鞋子,对着那份快被他翻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