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迟顿住,汕汕地后退两步。
桂雁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绣着“福”字的红袋,清了清嗓子,道:“这是一串红钥珠,如果王妃手上不小心留了疤痕,可用珠子遮住。”
陆旌冷道:“没有受伤,也没有疤痕。”
桂雁单手僵在空中。
顾宜宁见到她的神色,忙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小声劝两句。
陆旌周身戾气渐渐敛下,但脸色依旧Yin沉。
孙伯良衣袖鼓鼓囊囊的,拿出里面的东西后,外人才发现里面藏了几盒Jing致的糕点零嘴。
他沧桑道:“王妃若是觉得无聊,可用些吃食。”
顾宜宁点了下头,才意识到他们不过是拐着弯送自己礼物罢了。
她走下台阶,把陆旌先前拒的东西也拿了过来。
走到桂雁面前时,试戴了一下红钥珠,晃晃手腕,夸道:“真好看。”
桂雁看着她,眼眶红了一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长高了。”
顾宜宁弯唇一笑。
旁边的欧阳迟缓缓感叹,“胖了点。”
顾宜宁整个人如遭重击,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想反驳。
听见陆旌不轻不重地叩了下桌子,“宜宁,回来。”
顾宜宁很听话,又轻步坐回他身边,看他时眼眸弯起,里面映着星星点点的柔光。
似乎是在讨好他。
下面的人看着,甚是心酸。
好好一个鲜活灵动的姑娘,被陆旌圈地连棱角都磨光了。
现在,居然还会讨好他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卫茯苓目瞪口呆,看着刚才那一副亲昵的画面,后知后觉意识到,顾宜宁和这些将军……以前就认识?
她突然有些惊恐,昨天他们口中对顾宜宁的讽刺,为明讽暗捧?
其实都是在说陆旌的不是?
卫茯苓后退两步,浑身发抖。
欧阳迟目光好巧不巧地跟着顾宜宁转。
在半途中被陆旌的视线拦下。
昔日的少年本就已经足够令人惶恐敬畏了,这些年来,少年长成男人,身上的威严与日俱增。
他还记得当年陆旌从京城只身前来的光景。
陛下命他统领上翎军,大家割裂了七八年,内心虽对陆家的公子存有几分敬重,但始终觉得这是个笑话。
不是瞧不起,而是对任何一位领兵的将领来说,天赋,经验,磨练……都必不可少,陆家少主尚且年轻,没人觉得他能以一己之力扭转北疆混战的局面。
当时哪知碰上了个奇才。
上翎军的两任首领都是陆家人,有人调侃,这该改名叫陆家军才是,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庞大的军队并不姓陆。
所有人都是慕强的,若非殿下的铁血手腕,这些心高气傲的将士最后也不会为他所用,且忠心耿耿地听命于他。
这个人呐,冷血又凶残。
当年一声不响就夺了他的权,恩威并施,将他们这些老将耍得团团转,把人心也收地服服帖帖,是何等意气风发。
欧阳迟想起之前种种,不敢直视对方,立刻低下了头。
他免不了替顾宜宁哀思一番,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怕是时刻都战战兢兢的。
卫茯苓说殿下宠王妃,能有多宠。
他们家宜宁小丫头不受委屈不挨欺负就不错了,简直是在夹缝中生存。
真是不容易。
欧阳迟怜悯地看了眼顾宜宁。
顾宜宁撑着下巴不明所以,歪头冲他笑了一下。
小丫头还是像以前那样纯澈,不谙世事,活像天上的仙子,也难怪Yin鸷的殿下非要囚着她。
欧阳迟一大把年纪了,险些哭出来,心疼 ,心疼极了。
他这次来,就算是拼了老命,落得个叛徒的罪名,也得将姑娘从殿下身边解救出来。
否则,对不起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虽然很难,殿下经过先前的教训,防他们和防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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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消融,从房檐上滴滴答答落下来,别有一番风味。
当有人偷摸着过来传话时,顾宜宁正在店铺中挑选花簪。
听见是欧阳迟他们邀请,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她被带到一处酒楼,提着衣裙上了三楼,途径二楼时,又看到了那天令人印象深刻的白衣银面公子。
顾宜宁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想到对方直接看了过来,薄唇一勾,遥遥冲她举了举手中酒杯。
一副风流浪荡的模样。
顾宜宁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转身步入三楼的客房。
推开门后,所有人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桌上那堆金银珠宝实在扎眼,顾宜宁皱了皱眉,“欧阳伯伯,桂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桂雁一把抱住了她,上看看下看看,含泪道:“宜宁,委屈你了,这些年来,殿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