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近人情的摄政王被她指使地十分习惯,她才刚说一句话,就什么都备好了。
顾宜宁看着递过来的梨花糕,一口一口咬完。
她不用动手,食下两块糕点后,已经饱腹。
陆旌为了能美色当前不受其扰,一时没控好脸色,显得过于冷漠了。
顾宜宁用shi答答的手扯了下他衣袖,“我让你喂食,你不高兴了吗?你以前不这样。”
他紧绷着的唇角微松,耐心道,“没有不高兴。”
“那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病了?”
陆旌顺势道:“有些头疼。”
顾宜宁紧张地问,“是因为我而染上了风寒吗?”
“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要不要也进来泡一泡这药浴?”
小姑娘软声轻语,说话极多却并不烦人,听着耳边热切的关照,陆旌受用极了,唇角勾出一抹淡笑,只是多少含了些可惜之色。
“宜宁,我下去后,你就不能像现在泡地这般安生了。”
顾宜宁一下子就想到傍晚发生在暖阁的事,很自觉地沉默了下来,而后只字不提让他也下来这种话。
陆旌哑着声叹,“你还真是,识趣地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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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轩中,陆夫人没等到儿子儿媳过来用早膳,才知道他们两人大晚上悄悄跑了出去。
她笑着摇了摇头,收拾一番后去了太夫人的院中。
还没走进门,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太夫人夸道:“茯苓县主可真真是个妙人儿。”
年轻的女子娇笑着回,“我再为太夫人讲讲怎么在野外烤兔rou才能更好吃。”
“好,继续讲,老身就爱听这些稀奇古怪的。”
陆夫人被侍女迎进门,打断了屋内几人的谈话。
太夫人笑地更加慈和,“幺妹来了?快过来,母亲正听茯苓县主讲故事呢。”
卫茯苓及时福身行礼,“陆夫人。”
两人之前见过几面,陆夫人也朝她点了下头。
姜婵立刻把太夫人旁边的位置让出来,坐到了姜娴的左侧。
茯苓县主一身红装,站在房间中央讲述着兔rou的烤法,“其他步骤都能学会,就是第一步对于有些人来说是难上加难。”
姜婵问:“怎么个难法?”
茯苓县主微微一笑,“杀生,不忍杀掉兔子为自己充饥,若在野外走丢后,和这样的人相处最累了,没准她见兔子可爱,自己不吃的同时也不准别人吃呢。”
太夫人道:“这些世家姑娘们的确从未亲自杀过生,不如县主有勇有谋。”
卫茯苓谦虚道:“太夫人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在关键时刻,做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影响其他人。”
姜婵瞥了眼姜娴,不怀好意道:“那些既矫情又事事儿的人麻烦最多了,是吧四妹妹?”
姜娴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论娇气,天底下谁能娇地过咱们府上住着的摄政王妃?说是借住,全家上下就差把她当祖宗供着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让我们提心吊胆的。”
顾宜宁在的时候姜婵会讨好她,不在的话,巴不得她受人非议,“是啊,听说她昨天头有些晕,又是叫大夫,又是让人去把陆表哥请回来,陆表哥只得放下厚厚的折子回来看她,深夜还不知疲惫地带她去山中找名医诊治。”
姜娴接腔,“定是装柔弱惹表哥怜惜的,我看她呀,就是那等在关键时刻,说兔子可爱不让别人吃rou的人,太不识大局了,这样的人哪配叫摄政王妃,分明就是红颜祸水。”
卫茯苓低头抿唇笑着,复而抬头,惊讶地问:“摄政王妃当真如你们口中所说?”
“你是不知道,她一个丞相之女,从小到大被惯坏了,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自私自利,从不为别人着想,在表哥面前作天作地,装成柔弱可欺的模样,在别人面前飞扬跋扈,刁钻刻薄,你可千万别同她亲近。”
卫茯苓又道,“若真是红颜祸水,上翎军的各位领将们能容得下殿下身边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吗?恐怕会……让殿下不得军心啊。”
高位上太夫人神情狠狠一顿,感概良多,“历朝历代多少位高权重之人迎难而上,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得了天下江山,Cao纵着万万人的命数,好不威风,最终却败在了美人身上。”
几人还想再说些顾宜宁的坏话,陆夫人终是听不下去了,语气带着微怒,“够了,宜宁是你们表嫂,我的儿媳,旌儿明媒正娶的王妃,她的身份不容外人在私下非议,以后休要说这些胡话。”
她从未动过气。
生气的同时还有失望,姜家的小辈们,背后竟然都如此不知礼数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太夫人也诧异地看了过去。
卫茯苓有眼色地告退,“太夫人,茯苓改日再来看您。”
太夫人道:“唉,茯苓县主定要常来玩,陪老身多说说话,这国公府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