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不对,还有笔画,
王八?
“你想好了再写。”段聆风的声音懒懒的,听起来事不关己与世无争,但陆南桥就是听出了威胁。
是“桥”。
南桥的“桥”。
段聆风写字时微微低头,神情专注,他们靠得实在是太近了,总有若有若无的气流从陆南桥耳畔与颈间擦过,有些痒又有些难耐,陆南桥稍稍挣动,想拉开点两人间的距离,却收获了一句抱怨。
“别动啊,你是不是不想好?”段聆风拿笔帽戳了戳他的后背。
陆南桥:“……”
鉴于先前两次的经验,这次他默默等段聆风写完,在工工整整地在白板上还原了那个“桥”字。
“对了。”其他人鼓掌,“看,这不是很简单嘛。”
“趁热打铁再来一个。”这两个人太有意思了,杜巧思热闹还没看够,“是吧导演。”
陆南桥轻轻推开了段聆风,这人勒得太紧,他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我都没用力。”段聆风低头看看自己被嫌弃的左手。
陆南桥:“……”谁比较委屈啊?
嘉宾们都起哄让他们继续玩,导演也承诺多给奖励,陆南桥只好再次转过去面对白板,等段聆风先动笔。这次段聆风倒是没拉着他,他学机灵了,抛开复杂的图形与文字,直接提笔在他背后的白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图形。
“哦,银行卡。”陆南桥会意,在白板上也画了个小方块。
导演:“?”
杜思巧:“?”
游戏多次放水,新加入的两位嘉宾终于如愿拿到了奖励——
一次求助机会,一口大铁锅。
“就这?”折腾了半天的两个人极其失望。
“锅挺好的了,到时候我们要自己做吃的,还要蹭你们的锅。”许依逍羡慕地说,“导演肯定是照顾新人,我只有一包干粮。”
“大家先去休息吧。”游戏的拍摄暂时结束,导演给大家分配舱房,“觉得睡眠不足的可以先补补觉,我们下午上岛,一直拍摄到明天。”
“你说,这节目有人看吗?”在舱房放下行李的陆南桥问。
“不知道。”段聆风如实说。
“但是节目组挺有钱的。”陆南桥说,“邮轮啊,这么说来,待会要录节目的岛应该也没那么荒。”
“不是,岛是真的荒岛。”段聆风把刚才他俩煞费苦心弄到手的铁锅咣当一声搁在了门口。
陆南桥翻身从床上坐起:“你这么笃定?”
段聆风看他的眼神一路飘到了门外:“我包的。”
“啊?”陆南桥竟然从这语焉不详的三个字中弄明白了段聆风的意思,他们所在的好看私家邮轮,是他眼前这个败家玩意儿包的。
“你你、你带资进组。”陆南桥都震惊了,“你还有脸跟我说你是既定邀请嘉宾?”
“我本来就是啊,几个月前就邀请我了。”段聆风抬眼看他,“这件事没骗你。”
“行吧。”陆南桥说不过他。
总之段聆风本人往他眼前一站,再拿那种分分钟要“唉”的目光看他,他就没辙。
他是来荒岛上醒醒脑子的,这败家玩意儿给他来了个豪华邮轮,让他错失了提神醒脑的机会。
“你出去。”陆南桥头疼赶人,“带着你的铁锅一起走,下午见。”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他床边的段聆风动了,段聆风把他横抱着往床里面丢了些,自己占着外面半边床理所当然地躺了下来,背对着陆南桥。
陆南桥:“?”
这算什么?
消极抵抗?
他抬脚踢了踢段聆风,没踢动,这人仿佛在他的床上扎根了。
“你是要气死我。”没有亲和力的两个冰块对撞,陆南桥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他仿佛看到了满屋子的碎冰冰。
“唉,我没有。”段聆风仰头看天花板,“你都说我带资进组了,我自己挑个房间,不过分吧?”
陆南桥:“……”
“给我,下去。”陆南桥之前就没发现这人认真起来这么不讲道理,“你去外面吹吹海风醒醒脑子。”
“我很难过。”和床长在一起的那人开口了。
“你每天都很难过。”陆南桥转过来,面对着墙。
“没人喜欢我这样的。”段聆风把声音压得很低很慢,“我只会送一车向日葵,送网红爆款熊,再往后,也就只能包个船哄人开心。”
几个意思?卖惨?
轻轻松松就能把人过肩摔,他还卖惨?
“你没人要了。”愤怒的陆南桥残忍地说。
想象中的“唉”没来。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段聆风说。
陆南桥:“哎我不是……”
“我发现你不讨厌我,所以我就从一而终吧。”那边总结完,还自我肯定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