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和令嘉想的差不多,只是这个闹腾的程度有那么亿点点出入。
这日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着,十分适宜午睡。连热爱公务的萧彻都抵抗不住,忙里偷闲,抱着自己娇软美味的王妃在榻上小憩了一阵。清醒后也不起来,两人调笑几句,顺便再你侬我侬一番,等得气氛正好,再作一会交颈鸳鸯,可谓一个完美的下午。
只是醉月大煞风景地闯入,让午后的进程恰好止于气氛正好。
这个时节被打断,别说萧彻脸色发黑,连令嘉都要暗骂一声。
两人的身上只去了外衫,尚算齐整,只得两人嫣红的唇色和颈间的印子暗示了某些旖旎的存在。
醉月自不会看不出自己的不合时宜,但事出突然,她也只能顶着二人强抑不耐的目光,她无奈道:“王妃,是六郎君亲随过来传话,说是傅府的葡萄架子倒了一片,叫你回去看一眼。”
萧彻愣了愣,傅府的葡萄架子倒了,同令嘉有什么干系?”
令嘉却已反应过来,茫然不解道:“怎么闹出来的?”
醉月含蓄道:“六郎君说是三夫人误会了万俟小郎君的事。”
令嘉大惊失色,再顾不上什么亲亲我我,吩咐道:“醉月,你去唤人准备马车。”
醉月应声退下。
令嘉慌慌张张地在榻上翻找着不知道被萧彻扔到哪里的外衫。
“善善,拿错了,那件是我的。”萧彻把她的递过去。
令嘉披了上去,就要下去着鞋。
“鞋穿反了。”萧彻哭笑不得地拉住她,索性下榻替她穿,一边问道:“这是什么金贵的葡萄架子,叫你慌成这样。”
令嘉愤愤地捶了下榻沿,咬着牙道:“就是那个又讨厌又刻薄,偏还同我一母同胞的葡萄架子。”
令嘉这一去,竟是一直到天黑才回来。
来时,衣襟处竟还沾着血色。
萧彻凤眼一厉,话还没质问出来,令嘉已是摆手道:“这血不是我的,是我六哥的。”
萧彻有些惊讶,“以他的身手,竟也被你三嫂伤到!”
傅令奕其余才能未见得如何出色,但一身武艺真堪称冠绝三军。萧彻根骨出众,又是打小练起的道家真传,同他交手,也是输多胜少。
令嘉苦笑道:“我进院子时,三嫂没见着我,箭给射歪了,冲了我来,六哥拿手给我挡了,手上被箭镞划伤,血滴到了我。”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萧彻替自己倒霉的小舅子唏嘘。
“他算什么池鱼,他就是头蠢鱼。”令嘉咬牙道:“就是他在大郎那里说漏了嘴,结果又不说清楚,搅得大郎误会了信郎是三哥的,告诉了他夫人,他夫人又是三嫂的外甥女,急匆匆地使人报信给三嫂。三嫂路上撞见报信的人,气得连夜赶回范阳,进了门衣服都不去换,只提了弓箭寻三哥麻烦。结果这三个点火的蠢货,身手也不差,拱在一起都劝不住一个三嫂。”
令奕虽是知情人,但无奈他作为最听令卓话的小弟,他的话在柳氏那里没有任何可信度。以至于最后还要来向令嘉求助。
“解释也就几句话的功夫,怎么耽搁到现在?”
“解释是只需几句话,但安置后续安顿又费了不少时间,这事说来话长,先让人送些瓜果点心过来,我到现在都没用膳呢!”令嘉有气无力地唤人过来。
她的口味古怪,傅府适应她的口味的厨子全叫她娘送到王府里了,以至于她离了王府,连顿饭都没法吃。若非如此,这么晚的辰光了,她又何必挨着宵禁的边跑回王府呢。
萧彻蹙起眉,心疼道:“厨房里有备膳,还是进膳吧。”
“等会就要就寝了,吃了积食,我用瓜果点心垫垫肚子就行了。”令嘉阻住他。
两盘瓜果点心端了上来,令嘉浅浅地用了几个,就止住手,终于有了Jing力继续吐槽今天这场惊心动魄的闹剧。
“……我赶紧赶慢赶到傅府的时候,三哥身上都被箭划出十几道伤口,虽然都是皮外伤,但看着也够吓人的了。都到这份上了,三哥还不忘使性,我都同三嫂解释完了,三嫂也过来赔罪了,他偏拿话去招惹三嫂,气得三嫂又拿弓在他脖子上来了一下,把他砸晕后甩手走了。大郎的夫人又不怎么会理事,我只好留下来搭把手。”
若是以萧彻的定力,也不由叫柳氏的脾气惊了一惊,“你这三嫂脾气如此桀骜,傅公和傅夫人竟也能容?”
虽说因着庄懿、宣德两代皇后遗风,大殷惧内之风日盛,悍妇泼妇层出不穷,但这种彪悍到和自己夫婿动手的妇人,也实在是悍妇中的极品。
“心里有愧呗!”令嘉摇摇头,一脸无奈道:“彻郎,你应还记着我出生那会的变故吧。”
说的是张氏生她那会被追杀的事。
萧彻斜了她一眼道:“每次你生病,都要听丹姑抱怨一遍,想忘有点难。”
令嘉干笑两声,忙继续道:“那次是北狄前左相之子为了报父仇,私下出动的刺客,赶上我娘去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