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说完,本以为,提起石靖的事情,苏桐会心虚的在给他说些甜言蜜语的话哄哄自己,没想到她却是用那藐视鄙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没理会他。便厚着脸皮,不知死活地又补充上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哎,
了声佛号说:“施主请放心,小僧一定亲自为令尊令慈供奉灯油灯瓜果,早晚课诵经文,回向给令尊令慈,好让他们早日得入轮回。”
裴川唇角泛起一丝笑容,将头往她身前拱了拱,闷着声音说:“桐丫,我知道了,我会的。”
苏桐心知他说是以往自己不理会他苦衷的那些事,便伸手点了他一下,笑着夸赞他说:“你以前也好,现在比以前更好了。是小女子以往不懂得你裴大人的良苦用心,不解你柔情百肠的心事,以至于对裴大人你生了误解,小女子在这里向裴大人你赔罪了。你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山脚下的集镇不是很大,难得的是集镇上该有的都有,今日恰巧是十五,前来寺院上香的信众很多,拜完菩萨下山后都会在集镇上歇脚,吃些东西再回。一来而去,这小小的集镇倒是行人众多。
苏桐扭身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低声说;“以后还有我。”
苏桐被他说的鼻尖一酸,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说:“裴川,以后,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我只希望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多想一下我,惜着自己这条命。”
裴川笑了笑说:“不要多想,我们回去吧,我知这山下有个集镇,今日正巧有空闲,我带你去逛逛,跑了这么远的路程,你想是饿了,我们在集镇上吃些东西,在回员外村。”
苏桐瞥了他一眼,她才发现,这小子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翩翩浊世佳公子,叫她说是催命的地府阎君才是,一身的煞气和杀气,行人看了他都绕道走,还招惹上一堆的姑娘。知晓他说的是石靖的事情,这么小肚鸡肠的总记着,便扭头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苏桐没想到自己多问了一句,惹的小沙弥生气了,忍不住看向裴川说:“这小师父是不是生气了,怪我多嘴问他名字,好像不相信他似的。”
裴川低头注视着她,眼神中隐泛着柔色,蓦然将她往怀中一搂,伏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地说:“桐丫,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说:“多谢施主夸赞,小僧自幼出家,法号;静心,在本寺苦禅大师门下修行。两位施主于寺院布施银两,供养僧众,积累无量资粮福报,来世必得善果。”说完躬身向她们二人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裴川察觉到她前倾的身子,唇角泛起一丝坏坏的笑,猛然将手里的马鞭用力一挥,那马后臀吃痛,长嘶一声,前蹄往上一跃,纵蹄狂奔起来。
纵马疾驰了一会,裴川突然一勒缰绳,将速度放缓,低声说;“我爹原是正五品的宣威将军,在我五岁的时候,战死疆场,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后来,我娘也被人逼死了,我便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我祖父年纪大了,虽然有心疼我,但他无力护我,因为府中的爵位,我被人追杀,差点因此丧命。”
苏桐看他年岁不大,说话却是老成,便出口问道:“小师父慈悲心肠,不知在寺中哪位大师门下修行。”
裴川唯恐和苏桐走散了,便走走停停,不住的四下张望,待苏桐走近些了,便伸手将她一扯护到怀中。
感觉到他不安分的双手在自己后腰上的力道,苏桐脊背一僵,不露声色的将身子往前倾了倾,这小子,学会耍坏了,无时无刻不想占她的便宜。
裴川眉峰一挑,手里的力道紧了紧,同样用眼神瞥着她,强调凉凉地说:“是吗?现在才发现我的好,是不是太晚了些。”
苏桐抿嘴一笑,眼神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带着丝调笑的神色说:“裴川,你真好……知道护着我了。”
裴川牵着马,苏桐跟在他身后走着,起初两人还能并肩而行,但被人挤来挤去之后,两人连拽着衣袖的手都有些吃力了,渐渐的被人挤开。
苏桐知道裴川的心情不好,便识相的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坐在前面,抱紧马的脖子。
林荫山道,凉风阵阵,马蹄声声,下山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裴川嘴里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错了,嘴上赔罪心不诚也不行,某人口口声声地说知道我对她好,还愣装着不知道的去招蜂引蝶。”
说完,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丝坏笑,语气漫不经心地说:“听说这每逢初一十五的上香,来的最多的便是那些深闺中的小姐,且多少貌美之人,既然有某人的前车之鉴,本大人也要有样学样不是。这叫什么来着,近朱者赤,近墨着黑,没准凭着本大人这玉树临风、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相貌,定是能招惹上一堆的姑娘。”
苏桐身子猛然后仰,惊愕之下,她抬起身子,紧紧的依偎到裴川的怀里,待反应过来,那马已经跑出好远。身后传来裴川哈哈大笑的声音,她脸色微红,伸手扭了他一下,低声骂道:“混小子,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