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失常,缓过神,向老夫人将手重新搭在胡嬷嬷的胳膊上,快步跟着向南辰走了过去。
到了静安斋向南辰的书房,他迅速的换好一袭暗青色绸缎袍服,随身装了些常用的物件,这时,向老夫人也到了,向南辰不等向老夫人坐好,就挥手将胡嬷嬷赶了出去。
向老夫人见他失常的模样,忍不住的说:“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如此紧急慌张。”
向南辰脸色一正,郑重地对她说:“夫人近日定要将内宅管理妥当,不可出丝毫差错,府里的管事、丫头、仆妇、杂役等众人约束好了,无事不可出府,那些赌钱吃酒的下人,统统清理出去。然后将府里的敬亭院收拾出来,摆设用具吃食要最好的,下人也要放些有眼力架的,做事机灵些的。”
向老夫人纳闷地瞧着他,半响才还过神来说:“老爷你如此行事,可是那位贵人到了。”说完,忽然恍然大悟,激动的站起身说:“老爷,那穆王到奉贤府了。”
向南辰横了她一眼,训斥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如此大呼小叫。”说完,蹙着眉头又道:“穆王改了行程,半路抛下大军,独自进城了,我得出去看一看,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府里的诸多杂事,劳烦夫人布置妥当。”
向老夫人神色欣喜地说:“老爷说什么见外的话,内宅之事本就是妾身打理,你且放心去办理公事吧!妾身定将府里的敬亭院收拾好,等着迎穆王入府。”说完,走进向南辰,低声又说:“听说这次穆王驻守边疆是带着世子一起的,那么这次来奉贤府穆世子是不是一起住进府里,咱们家月儿……”
向南辰一捋胡须,沉思了片刻说:“一切夫人做主便是,穆王已经入城,眼下正在城中微服暗访,穆世子尚不知是否同在一处。月儿是女儿家,夫人安排的时候注意分寸,不可有什么闪失,以免得不偿失,惹怒了穆王。”
向老夫人点了点头说:“老爷放心,妾身定将事情办得周全。”
向南辰点了点头,撩起衣袍,大步疾走出去,穆王私自入城,对他这奉贤知府来说不是个好事情。奉贤本属穆王管辖,此次前来,不走明路,反而微服暗访,到底是为了何事,他猜测不到,只能先将提前做好准备,一路上,又将奉贤府城内的诸事在脑中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他掌握不到的信息了才作罢。
海湾集码头那里,此时的韦千户正在听手下汇报事情,听的他脸色不停地变幻。
手下人跟他汇报的最近他的近卫裴川的事情,他上次让人暗中盯着裴川追查,现在闻听裴川近来不是去聚财赌坊,就是去欢喜街的妓院,在不就是转悠那些破庙、人市,甚至连乞丐也都扒拉过来查看一番。
韦千户越听越头疼,这个裴川看着倒是机灵,怎么办事这么糊涂迂腐,苏宝田一个瘸子,去什么赌坊、妓院里查问,那些破庙就更不用说了,苏家一大家子人呢?就算是个乞丐要饭也要拖家带口的。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他细想了片刻,吩咐说:“将裴川给我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差事办的怎么样了,近十天在查问不到一个外来的瘸子一家,是不是在偷奸耍滑呢?”
第65章 差事办砸了
裴川最近正在上火, 心情非常不好,韦千户要他暗查苏宝田一家,他使了个障眼法偷梁换柱地将苏家搬离了来客巷。偏偏苏桐、香枝和苏映梅不见了, 他按苏映雪说的地址找到了孙家绣坊, 却发现里面已经人去楼空,费力些力气打问了铺子那里的左邻右舍,才知道是掌柜的惹到聚财赌坊的赵阎王。
虽然裴川来奉贤府的日子短,但跟着海湾集卫所的兵丁混,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肯定是了解的透彻的。欢喜街、聚财赌坊往日里是他来财的地方,赵阎王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比谁都清楚。苏家绣坊的女掌柜惹到了他,简直就老虎嘴上拔毛,凶多吉少了,苏桐姐妹和香枝怕是被连累到了。
一想到苏桐那个倔强丫头会被赵阎王欺负, 他脑门就蹦蹦跳,气血上涌 ,眼冒金星, 那丫头是他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落到那腌臜的地方,这辈子可就完了。况且, 苏桐性子强硬,从来不怕事,就怕她硬起来, 不计后果, 小命就没了。
这几日,他发疯地在欢喜街挨家挨户地搜查,哪个妓院里都给找了一遍, 到处打问哪家买了新人,赵阎王将她们能送到哪去。几天下来,他累的筋疲力尽,才在满春园里打问道了那家半夜跑了几个姑娘,临走之前还杀了人,妓院的老鸨子怕吃官司,花了大把的银子买通了仵作,说是半夜犯病死的,府城里的衙役便不了了之了。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死个人跟死个小鸡、小鸭似得,穷人的命不值钱。
他费力的混进去,使了大把的银子才找到那个孙娘绣坊的女掌柜,却发现她已经被老鸨子给打死了,尸体就仍在了城外的乱坟岗上。看着那伤痕累累的尸体,饶是他心硬,也有些瘆的慌,心里对聚财赌坊的赵阎王恼恨极了,他最担心的是苏桐姐妹和香枝,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倔,怕她们万一受到欺负,想不开寻了短见。
昨日夜里,他蒙面摸进聚财赌坊,揪住赵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