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误了自己什么事情, 所以每次柳姨娘回来, 他便会审问一下。
果不其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姨娘这次回来,给他带了一个爆炸似的消息,那就是向纪氏想托他暗地里查一个人的下落,那人三十多岁,叫苏宝田,是个瘸子,听说是从至阳县出来的,若他能背着向知府查清楚这个人的下落,然后暗地里将他全家给杀了,保他的官职往上升个肥缺。
向纪氏是京城文远候的嫡亲妹子,文远候纪世昌现任职吏部尚书,为正二品官员,掌管整个大庆朝官员的任免、考核、升降、调配、封勋等事务。听到柳姨娘带来的这个消息,韦千户颇为动心,他在奉贤府城任了三年的千户之职了,总想在往上升一升,无奈没什么可靠的门路,现在向纪氏好比是给打瞌睡的人送来了一个枕头,来的正是时候。
驻守边疆的穆王即将归来,手下立了战功的将士无数,穆王回朝后肯定会为边疆杀敌立功的手下请功行赏,到时候他这种世袭的军职哪里比得过那些在边疆杀敌得来的军功。所以,韦千户对向纪氏递来的这个消息非常在意,再说向纪氏让他查找的那个人并无功名在身,也无什么家世背景,是个普普通通的布衣百姓,也不怕得罪什么人,杀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于是,韦千户想也未想的就点头答应了,只是后来的事情进展颇有些不顺,原因无他,那便是边疆归来的穆王要顺道往奉贤府城绕上一圈在回京城。先前那个和他不怎能热络的向南辰,前些日子给他递了一封书函,邀他入府一叙商量如何接待穆王来奉贤府城的事情。
韦千户无奈,接待穆王的事情紧急,查探苏宝田的事情只能往后推一推,但相比他职位升迁一事,查探苏宝田的事情对他来说却是刻不容缓。因向纪氏专门交代要暗访,不可走漏了消息,以免让向知府知晓,所以就查探苏宝田一事,他只能派心腹之人去。
但奉贤府城这么大,查找一个外乡人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他在案前列了几个人的名字,又一一用笔划了去,正在犹豫不觉的时候。他新收的近身侍卫裴川唱个了诺进来了,说家中有事,要告假一天。
韦千户捋了捋胡须,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一身劲装的俊俏小儿郎,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挺拔硬实,虽脸上尤带着一丝青涩的稚气,但那眉眼之间却散发着狠戾乖张的阴狠之色。这个裴川他颇为满意,满打满算的收到身边有二个多月,这小子是个做事精明的,不但事事办的都合他的心意,还特别的讨他欢心,让他打心眼里喜欢。
他温和地问道:“告假去做什么去?”
裴川恭恭敬地对着他拱了拱手说:“大人,家里新买了宅子,昨日里在府衙上契遇到点麻烦,让我过去瞧瞧去,看能不能改一下名字。”说完,抬头瞧着韦千户咧嘴一笑说:“大人,你看我能不能带着你的手谕过去,这样也不怕府衙的人欺我是个孩子不给办事情。”
韦千户笑了笑说:“这么点小事情,府衙的人还能难为你吗?罢了,你也就是个孩子,官府衙门里头办事多是看人下菜碟,你等着,我给你写,府衙的人若是敢欺负你,老子掀了他案子。”说完,拿起笔写了条子,盖上他的私章,递给裴川说:“就你小子脸大,这么点小破事情还要拿我的手谕去办。”
裴川双手接过他递来的条子,一脸恭敬地说;“大人疼爱小子,不舍得让人欺负了去。”
韦千户哈哈笑了一声说:“早去早回,若是害怕,多带几个弟兄给你长脸架势,咱们卫所的人,在奉贤府城虽然不至于横着走,但我韦东阳的面子在奉贤府城也是一道护身令牌。叫你家的人遇到麻烦提我名字,准没错,你小子,把心放肚子里,奉贤府城还没有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的人。”说完,对着他一挥手说:“快去快回,回来安排你小子去办个重要的差事。”
裴川答应了一声,冲着他恭恭敬敬的唱了个诺,退了出去,转身冲到卫所叫了三个平日里关系处的不错的哥们,骑上马带跟着苏宝田和苏桐两个直接去了府衙。
百姓平常买卖田地、宅院上契错了改动是正常的,但因苏宝田想将名字改了,他一没有改动人的户薄子,二没有当地府衙的落户手续,上了契约的宅院府衙肯定是不愿意给改动的。裴川多长了一个心眼,带了韦千户的手谕,还带着三个卫所的兵士,这么声势浩大的去了府衙,那些文事小吏倒是被下了一跳,二话没说就按照苏宝田说的名字将苏家新买的宅院和田地等都改了他的新名字“程天保”的名下,还给全家人都落了户,办了户薄。
苏桐看到吏官将盖了府衙印章的户簿子递到苏宝田手里,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这样苏家人便彻底改了姓,就算向府的老夫人如何查,也查不到苏家人的行踪了。
一行人从府衙出来,裴川看到苏家新买了宅院和田地,契约的名字还是别人的,心里暗暗诧异,但他心思重,没有追问,而是提出要去南坝村的新宅院里瞧瞧去。说完,还对着苏桐使了个颜色,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今日带了卫所里几个平日里玩好的三个哥哥,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