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看了苏宝田一眼,见他一脸的无奈,茶水喝的也够多了,估计是喝不下去了。她算是摸清他这个爹的脾气了,只要是他认为周芸娘没理的地方,他就是生气,也不说她,随着她怎么闹腾,怎么撒泼耍赖,他就坐在那里八风吹不动当啥也没听到。
父女俩的一番话说出来,周芸娘哭的更厉害了,直接拍着大腿喊了起来说:“当家的,苏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呢?我这当娘的总不能偏心哪一个,不管是丫头还是小子,我都一碗水端平了。但孩子们也不能像防贼似得防着我这个做娘的,我这心是rou长的,不是石头。闺女,你这么做,这个家里还有娘说话的份吗,做的了主的事吗?我是你们的娘,亲娘!”说完,直接捶胸顿足的喊了起来;“裴川一个外姓小子都比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亲,都知道疼着,让着,把银子交给我,我这亲生的闺女呀!唉……这让我怎么活呀……”
苏桐不知道周芸娘这么闹腾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因为苏映雪和苏映梅绣帕子的那十几两银子,铺子里收的比这可多了,她这是计较的钱财呀,还是怪她将家里的银子都收着没给她。毕竟,苏家卖的石榴和枣子的钱,她存进钱庄,没让周芸娘知道,苏宝田也说不让她这个娘知道的。
苏宝田能装傻充愣的躲着,苏桐却是不想躲了,苏家这几个小的长大早着呢?周芸娘总这么闹腾惹事也不是个办法,她胡搅蛮缠的让香枝赌气都要单独搬出去住了,裴川那个熊孩子,心眼多的像筛底子,住在苏家哄的周芸娘见天的高兴,但是外人终究是外人,终究是要分散的,周芸娘这是把裴川拿出来臊她吗,她脸皮厚,不怕臊!
她不管周芸想打的什么主意,想要苏家全部银钱的管家权不可能,进了她的手,她谁也不让碰,铺子里的收人归着她管就不错了,还想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将手伸长,亲娘老子也不行。
她将身边的小七放进篓筐里,站起身,面色平静地看着撒泼的周芸娘说:“娘,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雪丫和梅丫绣帕子的银子,你惦记的是院子里的石榴和枣子卖的银子,我实话告诉你,也不怕你生气,这银子我收着呢?不会给你的,这是苏家保命的钱,你的性子我不放心,我既然是你身上掉下来的rou,你心里想什么我也能猜得到。爹也说了让你管铺子里的账,铺子里赚多少银子我都不管,别的你就别惦记了,惦记了也没用。”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苏宝田说:“爹,我是你们的闺女不假,我心里想什么你最清楚,娘这个样子以后苏家咋办,你是不是和娘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赶我出门子。”
周芸娘被苏桐的话吓住了,她似不相信似的张大嘴巴看着苏桐和苏宝田两个,半响,嚎叫起来说:“当家的,你听见了,这就是闺女说的话!什么叫我不要惦记了,家里的银子,我这个当娘的就不能知道。什么叫你和我一样,迫不及待的赶她出门子。她今年都十三了,生日又大,虚着岁数就十四了,谁家的闺女这么大不定亲事。裴川哪里差了,人长的好,差事又好,难得的是和咱们苏家一条心,又知道孝敬人。”说完,起身站起来走到苏桐身边指着她说:“桐丫,你说实话,裴川这么长时间不上门,是不是你和他闹别扭了,你这个傻丫头,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个女子惦记着他呢?你和他闹别扭吗,不就是将他往那个女子身边推,你说说你,这叫做的什么事,自己都顾不好,有什么能耐顾你弟妹。”
周芸娘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哗啦”一声,摔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传来一阵离去的脚步声。苏桐忙跑出去看了一眼,只看见院子里三个疾跑进西厢房的背影,院子里的青石板路上,摔着一个粗瓷炖盅。
“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今天不把家里的银子交代清楚了,不许你睡觉。”周芸娘得利不饶人的揪住苏桐的后衣领,将她扯进了堂屋里,自己出去门外看了看,便关上门,对苏宝田说:“当家的,你看看这孩子,性子倔,胆子大,主意正,这么点年纪就想当家作主,这家里还有你我……”
“够了!”苏宝田气愤的用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冲着周芸娘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让孩子寒心吗?刚过了两天好日子,折腾什么,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桐丫Cao持的,爹娘为她做了什么,你这么闹腾,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或者是有人在背后给你出什么主意,让你在家里这么闹腾。”
周芸娘瞬间傻了眼,没料想到苏宝田会冲着她发火,脸色忽青忽白的变幻了一阵子,尖叫一声,撒泼说:“当家的,你对我发什么火,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什么糊涂不糊涂的,我就是为了家里面着想,不让桐丫多费心思,她马上及笄了,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哪里还能管着娘家的银子。裴川的条件多好,又是官差,人又机灵能干,桐丫该学着以后怎么敬着夫君,我这当娘的这么想哪里错了,只是想教闺女点往后嫁人该学的东西。哪里有人给我出什么主意,在家里闹腾了。”
苏宝田似乎没想到周芸娘竟然变了性子,他腾地站起身,气的浑身哆嗦,嘴唇颤抖地指着她说:“周芸娘,十几年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年前秋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