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然也觉得开店改变了程郁很多,或许不是开店的功劳,而是程郁终于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是一份完全依靠他的双手去打拼、建造出的事业,所以才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从前那些怯懦沉寂都被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冲劲和热情取代,这是程郁的底气。
比东边好玩,向来是其他几个门的生意比东门好,再加上其他三个门附近都建了新的商业街,东门附近的民房又旧又破,既不拆迁,也没有旧房改造的音信,老住户怨声载道,已经住不下去了。”程郁说,“在这之前东门的人以为古城改造会拆到自家,所以坚守了一批,结果没想到规划没有落实到东门,那房子他们也怕砸手里,能卖的就都卖了,都是在这住了几十年的,谁也没想到东门这边真的会有生意。”
范春荣面上讪讪地,吴蔚然又说:“至于第一个问题吗,我目前的打算是,不回来了。”
吴蔚然一边吃饭一边说:“第二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说多了就涉及到商业机密了,以后你也少问小王,保不准哪句话就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他看在我的份上说给你听了,你说泄密的事情算我的还是算他的?”
吴蔚然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便浮现出笑容,范春荣看着这个笑容,突然非常紧张又非常恐慌,她望着吴蔚然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新闻上还说你跟小寒的感情出问题了,你俩的婚约要不作数了,都是骗人的吧,蔚然,你去越城是因为那个程郁吗?不是你跟小寒出了问题,而是因为是他在越城,是吗?”
“蔚然,你回来啦?累坏了吧,吃饭了吗?”范春荣迎上来,殷勤地问吴蔚然。
范春荣笑了笑,还没说话,吴蔚然又问:“你还问他什么了?”
只不过越城本身的房价今非昔比,越城古城区虽然不在市中心,再往前十多年,古城区的位置甚至都没划归在越城市里,但附近的房价也翻了几番,程郁以前买下这个院子的价格现在还不够买隔壁的一半,他把这些年自己积蓄的三分之二都拿了出来,才勉强凑够买下隔壁的钱。
后院是程郁的生意走上正轨以后就相中了的,但后院一家人早就移民海外,这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也没人打理,程郁听说这家人举家搬走,想着就再也不会回来,料想早晚会有卖房的一天,所以免费帮人看了一两年的房,家里的琐事也都一应帮忙解决,终于等到邻居卖房的那一天,他顺理成章就以不错的价格拿下了后院。
范春荣脸上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她放下手中的汤匙,道:“不回来?那这房子呢?你在海城辛苦打拼这几年的基础也不要了?”
吴蔚然坐在饭桌前,范春荣做了一桌菜,吴蔚然看了一眼,问:“小王给你说的我的日程吗?”
吴蔚然临走前在公司留了一把备用钥匙,让自己的秘书有空了去帮他看看房子,打扫打扫卫生,几乎在看到范春荣的那一刻,吴蔚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在公司里,秘书看到自己的眼神那么闪躲。
不愧是母子连心,吴蔚然
现在要开始装修了,程郁全程参与工人的装修进度,绝不肯在细节上落后。他自己是技术类工种出身,又有点执拗的脾气,在细节上务必要尽善尽美,这也是为何当他听说吴蔚然公司装修办公室而他居然不坐镇时会那么惊诧,程郁事无巨细,一定要盯着看,让工程保质保量。
程郁倒没有这种期望,他道:“那我岂不是要失业了,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失业呢,现在这个店我开着很有意思,想就这么一直开下去。”
吴蔚然也在做开业前的准备,各类资质、手续要一一办妥,同时还要选择跟他一起来越城打拼的团队,吴蔚然在海城越城之间来回飞了几趟,跟程郁也没见几面。
所以范春荣是去问小秘书追问吴蔚然行踪时才知道吴蔚然要去越城了,而且还是要常驻。这让范春荣很惊讶,连忙讨要了钥匙,等着吴蔚然回来。
这三年吴蔚然没回过家,也没有邀请父母来过他的家,但范春荣仍然来过几次,她很会找机会,通常都在公司人在场的情况下,让吴蔚然无法推脱。但吴蔚然对她始终很冷淡,他不跟她多说什么,或者说的更清楚一些,吴蔚然根本就是什么都不跟范春荣说。
吴蔚然便夸赞程郁,说:“不错嘛,很有投资眼光,以后就是抱着金砖了,说不定哪天还能再拆一波,又拆到你头上。”
瞒不过吴蔚然,再加上也的确有问题要问,范春荣便照实说了:“蔚然,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们说你要外派去越城了,问了小王才知道你已经去了,那你准备去多久?辛苦吗?”
“房子,我还没想好,等越城那边走上正轨了可能就会把这套房子卖掉,去越城定居。至于打拼吗,在海城打拼的日子我过得并不快活,以后我的工作和生活重心都会放在越城,想必会比过去几年开心很多。”
吴蔚然落地海城后直接去了公司,忙完事情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他给程郁发消息问他在做什么,好长时间没有回到他在海城的家,吴蔚然从电梯里出来拿出钥匙开门,在家里看到范春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