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涅明白此去必将付出代价,即使耗尽仙力,在所不惜。
·
杨涅回到了车祸发生的前几分钟,用所剩的仙力挡住了绑匪超速的私家车。
私家车推着杨涅行驶了一段路,车头顶着杨涅的胸口和腹部急速推进。他的背部靠上了大巴的车后箱,排气管道滚烫,灼烧着他的背部,身体被夹在了两车中间,在一阵电光火石的摩擦中,终于在车身翻倒之前,成功使两部车都停了下来。
私家车与大巴前后对接,中间隔着气奄一息的杨涅,紧挨着高速轨道的边沿,几乎差一毫厘便摇摇欲坠,所有的人都捏了把冷汗。
惊恐的哭声和仿若胜利的感叹声喧嚣一片,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天降英雄,救了他们。
这是奇迹的一幕,谁也不认识突然出现的人是何方神圣,更不知晓从何而来。除了穆焕云,他透过车窗,瞥见了身穿藏蓝色襦裙的杨涅,全身都布满了黑灰色的粉尘。
警车鸣笛赶了上来,开始救援审查工作。
杨涅伤的不轻,被送往医院救治。
·
肋骨骨折,刺入肺部,杨涅被戴上了氧气罩,胸口晕染开一片血迹,被送进了紧急救援的手术室。
穆焕云在接受警方的问话后立刻赶往杨涅所在的医院。
他不知道杨涅为何会出现,但他深深记得,杨涅总说自己是神仙。
他一直把这些话当玩笑,但此时却希望成真。
手术室门外,穆焕云无神的呆坐着,长廊寂静无声,一时间让他想起了很多事。
曾经和杨涅一起生活的过往,那些他不曾察觉,或是觉得离谱而不在意的细节。
想着,他红了眼眶。
“哟,真是巧,你怎么在这里。”路口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且厌恶的声音。
穆焕云颓丧着抬起头,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齐聂顶着一张冷嘲热讽的表情向他走来,停在他面前,而后望了眼显示着手术中的灯牌,幸灾乐祸的说:“是不是姓杨的那家伙出了什么事?”
见穆焕云不说话,齐聂又继续说道:“我早说了他不是个好东西,就凭那副衰样,你还跟他混在一起。”
穆焕云弓着背,双臂弯曲着撑在大腿上,两只手无力地下垂着。他低着头,眼神呆滞地看着医院走廊的地面,仿佛不知道齐聂就站在他跟前似的。
齐聂见面前的人一直沉默不语,还相当不识趣的叨叨个不停,倒有些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意味:“怎么样,现在重新跟我在一起还来得急。”
他嗤笑一声,俯下腰身,靠近穆焕云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和他很亲密啊,你们睡过了吗?你可以跟我睡一次,保证比他舒服,只要你跟我睡一次,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穆焕云的背脊颤抖了一下,齐聂依然自得其乐,刚说完,下身便被穆焕云狠狠的踢了一脚。
“啊——!嘶……”没有料到穆焕云会突然来这一下,齐聂捂住了裆部翻倒在地,疼得额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呲牙咧嘴发出阵阵谩骂声。
“你干什么!”他瞪向穆焕云嚷道,又怕被人注视到狼狈的模样而不敢太过声张。
穆焕云倏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面色黑压压的,颇有些恐怖。他继而抬起脚来,一脚接着一脚,每一脚都用了最大的力气,重重的踩踏齐聂的腹部和下身。
那是他所有的愤怒与哀伤。
统统向齐聂倾斜而下。
他看起来生性乖巧温顺,那并不代表就没有狠戾的一面。
地上的人蹭着地面爬行了几步,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一只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像够着救命稻草似的抓紧了身旁的扶手座椅,想从地上站起来,然而又被穆焕云疯狂的踩踏倒地不起。
齐聂捂着肚子,开始言不由衷的求饶,穆焕云的面容狰狞可怖,让他后怕。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齐聂蹭着身体朝路口处呼喊,倒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只希望赶来的医护人员能够救救他。
但是来的却不是医院的护士,而是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仪态行色匆匆。她的身后跟了几位民警,气场强大地向前齐聂而来。
穆焕云见着来人,这才收了脚,忽而有些心虚,怕来人是来教训自己的。
“表……表姐……”然而,看见常佩佩的齐聂更加心惊胆战,脸色煞白,那模样,就像犯了滔天大罪被发现了一样。
常佩佩的脸,几乎气到扭曲,怒目圆睁地直视齐聂,红唇发颤,粗鲁的话还未开口,先抬手打了齐聂一把掌。
这一掌打得很重,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特别响亮,连穆焕云都被吓住了,齐聂更是捂住被打得红起的左脸,连连后退。
常佩佩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蓄足了气力破口大骂:“你个败家的玩意!三天两头以我的名义向我老公要钱,去年借你表姐夫的GTR去炫耀,害他报废了一辆改装车,今年更好,你他码的联合外人,绑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