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轻哼,“用不着玉将军担心!”
慕容桀也不在意,目光已经回到了谢盈身上,“随后这一路我不在,你一路保重。”
谢盈轻笑,“没有你我觉得我还能活的好些。”
他的目光继续下移,谢盈也知道他在看头腰间的那把刀。
“玉即墨,一路珍重。”他的目光赶紧回到她的脸颊,好怕自己失落她嘴角的笑意。
“谢盈。”他也想继续陪着她,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求,却又有一种想要触摸她的渴望。
他总是觉得自己和她之间有着一层薄纱,无论自己怎么怎么伸出手就是无法触碰她。
“我走了。”慕容桀将声音压低。
谢盈便点点头,看他骑上马,轻轻挥手,“希望我们再见之时不远。”
慕容桀随即笑着应下,“不会远的!”
慕容军就此远去往慕容都护府回去了。慕容复也终于能够说句真心实意的话,“王上,你这回去太妃只怕不会让你再动身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慕容桀说着便冲他轻轻一笑,“我们去找宁王和陈王。”慕容复不再说话,只好继续让属下传假的书信去慕容都护府。
谢盈本事骑马走在西北军最前,更有西北军将马车围住。
平城想起当日的事情,她心中也有不安,便让婢女去传谢盈与她同乘车。
“谢盈!”谢盈还没上车,平城便卷起帘子不停的张望她。
等她上了马车之后,平城便紧张的坐在原来的位置,将身子立得直直的。
“谢盈,”她又唤了一声,然后便将声音压低,“我……对不起你。”
平城的话是在说什么谢盈心中一清二楚,脸上的轻松很快被拂去,她佯装淡然,“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平城激动的拉了拉她的衣衫,“是我太蠢了,一心只想伤害你。”
说着她便落下了泪,“伤害的其实是我天盛的子民。”
谢盈深吸一口气,想起之前自己的打算,看了一眼簌簌落泪的她,话语几次哽咽在喉。
“公主,回了长安你有什么打算吗?”谢盈想了一会儿便问了问。
平城摇头,“我没什么打算。”
说着她又拉住谢盈,“我听闻淮阳也回京了,当时那位可汗也是死在我的剑下……”
谢盈的身子微微僵硬,就算此刻的平城公主再泪如雨下,她的心还是想一块石头一样冰冷,再也无法被平城动弹。
她害了西北的民众,害得淮阳和她的孩子失去了丈夫。
“谢盈,你说说话!”平城有些着急,将握在手中的衣衫拉扯,“我知道我错了……”
谢盈微微回眸,“错了,也换不回他们的命了!”语调是哀婉的,却也带着这突厥的寒风。
平城轻轻放开,将目光瞥向窗外,“我知道,我罪孽深重。”
“公主不必妄自菲薄,”谢盈淡淡的回应,“一切都有因由,总有一天会大白的。”
“什么因由?”平城低声的问,便是呼吸也放轻了。
谢盈回首看了她好一会,却对外头的人说道:“已经走了半日了,休息一会吧!”
说完谢盈便跳下了马车,并未平城掖好那厚厚的车帘。
“姐姐,你怎么了?”刘锐看谢盈眉间微蹙,便递了酒,看着姐姐很快的喝了一半。
酣畅淋漓之后,谢盈长叹一声,“我就是累得很。”
说完她便往军队后面走去,在一众女眷之中,腊梅便恭敬的站在其中,此刻也安静的众位婢女之间。
“将军怎么过来了?”腊梅看谢盈直奔自己而来,赶紧起身行礼。
谢盈将手搭在腊梅的肩上,看了她好一会,也没把话说出口。
“王妃,有什么要吩咐吗?”
她随即又给自己灌了好大一口酒,刘锐赶紧夺下,“姐姐不能喝多了,身子要紧。”
谢盈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腊梅,你能帮我劝一劝平城公主吗?”
“劝什么?”腊梅有些发蒙,又看谢盈一直无法说出口,手却又不停的在胸口前比划。
腊梅恍然大悟,可是眉头也蹙了起来,“王妃也知道公主因为我伺候过王妃并不喜欢我。”
“现在不一样了。”谢盈蹙眉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我就想让你去帮我劝劝她。”
腊梅摇头,“这毕竟涉及公主生母太后的安危,便是婢子拼死劝了,公主也不肯听啊!”
谢盈咬牙,腊梅确实劝不了,若是自己去劝少不得才缓和的两人又要针锋相对了。
“那就回凉州再说吧!”谢盈心头烦躁,只好摇头转身。
此刻平城已经下了马车,看见谢盈来整个人便小心翼翼起来,尤其是闻到谢盈身上带着酒味,“谢盈,你身子不好,怎么还喝酒?”
“突厥太冷了。”
她赶紧敷衍一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