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灵州此前驻守的将领就是王燚,没了主心骨,灵州就乱做一团了。他们赶路了半月,总算是抵达了灵州。
“进城和不进城的区别不大。”他们在外头扎了帐子,夜晚坐在一处烤火取暖。
慕容桀走出来的时候,便将披风轻轻的搭在谢盈身上。
她即刻取下,“我不冷。”
“这个兄长对妹妹的关爱。”他扫了一眼其他扎帐子的人,像是在说让谢盈给他面子。
谢盈直接扔给了他,“妹妹不太听话,总喜欢和兄长对着干。”
慕容桀无奈的抱在怀中,继续说起其他帐子的事情,“那些都是从城里出来的居民。”
“城外的突厥遗臣不是更嚣张么?”刘锐不解的问。
慕容桀就摇起了头,“你还小,城里都是些搜刮民脂民膏的突厥遗臣,与其在城里折磨,还不如来外头寻个痛快。”
“灵州竟比凉州还要难过。”谢盈低声说着。
火苗在她眼前跳动,谢盈回过神淡淡道:“既然这里有遗留的臣下,就说明他们一定知道西突厥王的藏身之所。”
突厥人虽然能吃苦,可这位西大王就真的能忍这一时之辱吗?
那样一个敢于在王位未稳的时候就发兵凉州的西突厥王,此刻应该不会让自己和蝼蚁一样活着。
“你们……”突然一个女子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安宁。
“我们是来卖酒的。”慕容桀说着,那女子却突然跪下来,眼中含泪。
她冲向谢盈磕头,“王妃可还记得我是何人?”
此人一下点明谢盈的身份,她即刻警觉,用腰间的刀谨慎的挑起她的下颚,“你是腊梅?”
“王妃还记得!”她潸然泪下,从前腊梅是有一身傲气的,可如今却被磨得所剩无几。
“在外叫我娘子吧!”谢盈收回了匕首,又掏出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灰尘。
谢盈心中有不解,便问她因何在此。
腊梅此人有城府,后来便成了平城公主的陪嫁。可是公主想要笼络突厥下臣,她又是伺候过谢盈的,便是第一个被赐给别人做妾的。
在突厥和长安关于妾都是一样的,可以随意赠送,腊梅前前后后就跟了四个男子,如今又随着第五个男子来到了灵州。
“公主她好像疯了,”腊梅哽咽着,“不停的送宫女给突厥的臣下,就为了好攻打凉州城。”
谢盈深吸一口气,“凉州也是天盛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腊梅摇头,谢盈只好问问其他,“那你更跟的那个男人如今是怎样?”
“他是从单于那里叛变过来的,一开始还受待见,后来西突厥王又败了,他就成了反贼,而我又不为公主所喜一并推给了他。”
然后他们越过贺兰山,来到了灵州。
“如今城中如何?”谢盈声音开始压低,“你可知西突厥王藏身何处?”
腊梅说起如今城中的突厥臣下都是西突厥王手中得力的,只可以有一人已经叛变,还害死了三王子阿史那暐。
那个人就是哥舒摩,汉人名字叫于奇正。
他深得平城阏氏的欢心,又是个墙头草,如今在北突厥王手下效力。
“公主就是这么从西突厥王的儿媳成了西突厥王的侧妃。”
平城确实已经变得不堪,如今又将自己献身给了单于,实在让人唏嘘。
但是灵州城中的情况,很有可能这位西突厥王就在这里,灵州去往单于都护府路途并不远。
“如果娘子所言不差,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在开始收集铁器了。”
说着她不好意思的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碗,几番张口,最后才低声的说着:“娘子可否给我一碗粥,我……”
谢盈示意红缨给她添上一碗,“你愿意去凉州,然后随我回京吗?”
“奴婢还能回去?”腊梅眼角有着欣喜,看谢盈点头,又一次落下泪来,“王妃恩德奴婢铭记。”
她扶起腊梅,“那你回京可愿帮我指证太后,事成之后我便会放了你。”
谢盈的手是凉的,腊梅的身子随之一颤,担忧又从她的瞳孔流露出来。谢盈眉眼淡淡,“不愿意吗?”
“好。”腊梅咬牙应下,谢盈知道以她的聪明,此刻已经能够想到谢盈要做什么了。
她端着粥往回走,刘锐即刻问:“姐姐就那么信任她?”
“是谁将她推到今天的地方,她心里清楚。”谢盈捡了根树枝丢进火里,“她很聪明,又能回乡还能出宫,她为何不选?”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木碗落地的“砰砰”声。
“你们有没有铁器!”一队人挥舞这鞭子恶狠狠的问。
谢盈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两把短刀,果然那些人在靠近了。
他们的火堆最大,上面还架着一口煮粥的锅,“你们怎么又铁器!”
鞭子就抽打在谢盈背后的土地上,清楚的听见那些草被压下,石头便带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