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辰祭献自己换得阿夏情念渐开,心生灵窍。
她们,临走都想着为她留下一束光。
而斡戈,用了三年时间,三年,教会她何为‘恨’
“是你将阿夏彻底毁了!”
绣彩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溢出。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啊?
......
擦干眼泪,绣彩回去,寝居内室案几上就放着伤药。药瓶上有字,拿起来确认,可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阿夏伤到哪了?让绣彩看看,帮你上药药......”
然而,并无一丝动静。
伸手撩开她身上头发,她身上只着中衣,渗出血迹。
她不动,绣彩只能轻轻地将衣服掀起,用棉签沾了药粉,帮她涂抹。血淋淋的伤痕,瞬时让眼泪又溢了出来。使尽揉揉脸,深呼吸,试图压下堵在心口的东西。
再好的药敷在红伤上也会有痛意,可是阿夏完全没反应,让绣彩错觉是否拿错了药。她任凭别人摆弄,不声不语,像个木偶娃娃。
屋里很热,她身上很凉。
绣彩忽而笑着小声说:“阿夏,你听我说,我偷偷告诉你哦,他躲在安全的地方养伤呢,等到伤养好了就会过来看你!”
她肩膀微微动了下,须臾,缓缓抬起头,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地上,能听见声响。
“我...看...看见...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哭到晕厥。
绣彩坐在地上,拍着腿,无助而茫然,这还能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晚上,她醒来。
有人送来饭菜,樱桃rou、糖醋里脊、松仁玉米、松鼠桂鱼......城中最好的酒楼送来的。
“阿夏,你瞧,有樱桃rou呢,吃一口好不好,吃一口......”
任凭绣彩怎么说,她都未曾抬起头。
“我去熬粥,阿夏最爱吃的甜汤,是要红豆圆子还是香芋珍珠nai?”
没有任何回应。
粥熬好了,端过来,亦是徒劳。
“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绣彩好不容易下厨,尝尝绣彩做的好不好?......”
没用,说什么都无用。
绣彩急得团团转,总不好强迫。
但其实强迫也无用,她下巴上有几道指痕,很浅,勉强灌进去几口汤,而后,她连胆水吐出来了。
大夫说是过度惊惧,神伤不怠,肝脏气血Yin阳平衡失调......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药也开了一大堆。药熬好了,她这般模样,那药有何用?
放任着,她可以整日整夜缩在角落,不言不语,不带人气儿。
绣彩想尽办法,嬉嬉笑笑给她讲故事,说笑话,团了两个雪球,做了个小雪人,放在窗台上,直到化成水她都未抬头看一眼。
走江湖的皮影戏,敲敲打打,咿咿呀呀,好不热闹......好不赏脸,掌柜的越演越不带劲,给的钱够多,但无人捧场,竟都不知是演给谁?
“阿夏你去瞧瞧,可好玩了!以前在宫里没见过这些,有小人人在里头呢,快瞧啊,他还会翻跟斗呢......”
绣彩兴高采烈的说,说到说不下去,笑容变作哀伤,捂着脸缓缓蹲下。
掌柜的颇为沮丧,好好一堂‘五子送福’喜庆庆的,怎还能把人弄哭了?
看来也是不行。
香炉里燃上香,馥郁浓醇,稍时,屋内烟雾氤氲。
过了会,斡戈走进去,将那一小团抱起,放在塌上,依靠在自己怀里。撬开嘴,熬得浓稠的rou汤,一勺勺吹凉喂进去。人在昏睡中,下意识吞咽。
斡戈笑得欣慰而又凄然,俯身轻轻落下一吻。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目光柔和,满是宠溺和疼惜。
这些看在绣彩眼中,只觉恶心。
然,阿夏同是。
等醒来,头晕目眩,吐得昏天暗地。秽物之中甚至可见血丝。
让人触目惊心,她却依旧止不住。
无奈,斡戈将她打晕,她软软倒在怀里,轻轻飘飘,软软凉凉,几乎没有重量。
请来的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
再去请别的,城中医士全被请来,宫中御医也来了。
绣彩着急忙慌问:“她明明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几位医者面面相觑,垂下头,没有一人言语。
因为抵触。
她厌恶他,厌恶他的一切,厌恶这个有他存在的世界。
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活着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她说不出,用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