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许久,阿夏小心翼翼磨蹭进去收拾。瓷片很锋利,不小心就会割破手指,她浑然不顾,只想着能快点收拾完出去。
不想让她好过,可是当看见落在碎渣上的血珠时,又会不自觉恼火。
晚上,他去后院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叫进房里,让阿夏就在一旁伺候。
他很喜欢这床,她站在回廊,能将里面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云雨之后,她端茶倒水将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看得旁人咋舌。斡戈毫不怜香惜玉捏着那女子的小脸说:“跟谁学的这般勾人?”
这女子清丽可人,只被宠幸过一次,斡戈还在半夜就离开了,成了后院一众女人间的笑柄。这回是打定主意,也不顾礼仪廉耻了,非得要为自己争下这口气。
她也确实如愿以偿,接下来几日,夜夜都由她侍寝。
慢慢她发现,斡戈总在与她欢好时,看着另一个女子。嫉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恣意疯长之后,便就不受人控制。
清晨,她为斡戈更衣之后,转身看见阿夏端来水,忙抢过去,指尖相触时,被划了下。
“啪!”
一声清脆,小脸歪向一边。
女子捧着手,指责道:“大胆奴才,竟然敢伤我!”
房间里莫名安静,她转过身,与斡戈撒娇:“王爷,您瞧,我都被她划伤了!”
根本看不见伤口,倒是那小脸上赫然显出巴掌印,迅速红肿,脸侧还被划伤显出血痕。
阿夏垂下头,缩着脖子,很害怕他会发火。
斡戈揽着女子肩膀走出屋子,女子小鸟依人在他怀里,一直到王府大门,他突然将人推开,女子这才发觉不对。为时已晚,斡戈说:“放你一条生路,走吧!”
她能走去哪?家乡远在千里之外,这样出去流落街头,焉能有活路?
刚想哭求,斡戈摆了摆手,立即有侍卫过来捂住嘴将她拉出去,扔到大街上。侍卫前脚走,立马有人上前调戏......
而他,独坐幽静处,许久许久......
.......
雅珠让她收拾几件衣服,说是城外农场正是忙时,让她过去帮忙。
阿夏抱着小包袱,乖乖听话过去,农场管事是位大叔,雅珠嘱咐大叔多多照应着点。大叔笑呵呵应下,给她指派住处,端来吃食,然后带她去农田,教她割稻子。
她笨手笨脚,但格外听话,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又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她睁着一双大眼,格外警醒。
每日早起晚睡,有干不完的活,干完农田里的,还要放牛牧羊喂马,大叔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整天不得闲,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闰月下旬某一天,她去洗衣服,有一女子正巧在下游饮水。女子抬头时不由愣住,怔了许久,开口唤道:“我的小祖宗呦......”
阿夏闻声抬起头,揉了揉眼,面前人还在。她依旧不敢相信,捧起水拍在脸上,泪水滚烫随着水珠一起落下。
“我的小祖宗呦!你怎么...怎么...”她只说了一半,便再也发不出声。快跑几步过去,淌过小河,拉着阿夏的小手。用衣袖擦了又擦眼前仍旧模糊不堪。
阿夏一把抱住她,就像是怕她跑了一般,嘴里一直唤着:“绣彩!绣彩!绣彩!......”
重聚的喜悦,让两人流干了眼泪。
阿夏红肿这一双眼睛问:“你怎么在这儿?嬷嬷呢?”
绣彩别过脸好不容易止住哭意,瞬时又泪如雨下。阿夏出嫁那天,送亲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这是嬷嬷想到最坏的结果,但真就被她猜着了,却还是来了。
嬷嬷不让绣彩去,为此费劲心力打点关系,她说总得有人留下才行,没准哪天还能遇见公主,得要留下个人等着她才行。
敌军兵临城下之后,皇宫里就乱了,宫女太监私逃者不在少数。宫门口的侍卫拦不住,都是为了活着,如何能阻拦别人活路?
等到京城被攻破那日,再想逃都晚了,斡戈率兵攻入皇宫,下令封锁,能够逃出生天者寥寥无几。
绣彩很幸运,她早两日遇见孟星辰,没有经历那些。孟星辰将她带出来。东躲西藏一路惊险行来。
对了,他呢?绣彩回头四处寻望,终于在远处树荫下寻见他身影。
自己这身体......已是有缘无分,何必徒增伤感?但终究忍不住,看见她了,就想着,还想离近些,还想看清些,还想抱抱她。
“阿三!阿三!阿三!......”她兴奋的一连叫了好多声,松开绣彩,朝着他跑过去。就知道,他一定回来,一定回来接自己。
软软一团扑了满怀,孟星辰接住她,展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真想这辈子都不松开。
这辈子唯有将她抱在怀里方觉心安。
绣彩捂住眼,光天化日之下,这小祖宗怎么这般胆大?还有孟星辰,看着人模狗样,怎么能占人家女孩家家的便宜?
两人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