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濯蹙起眉头,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孩“你今年芳龄?”
阿夏回道:“十四了...不对,过完年了,应该是十五了”
十五岁,按说应该懂事了才对。不说满腹诗书,最起码叙述事情应该没问题才对。
他问:“那你是怎么应对的?”
阿夏如实回道:“就是,乖乖听话,不再惹他生气”
配上她透澈无辜的大眼,完颜濯直觉有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来这儿吗?”完颜濯试探问。
阿夏摇摇头,忽而想到他说过“是为了讨好他”
完颜濯又问“为什么要讨好他?”
摇摇头,这个问题阿夏就不知了。
他想问些浅显的问题,却又一时间想不起该问什么。小僮上前问:“二十八加三十五得多少?”完颜濯看他一眼,问这种问题太过失礼了。
偏偏,阿夏确实算不出。已经很久没有算过数,像是又回到小时候,回答不出满堂哄笑。她显得有些窘迫,好半天才小声说:“没有算盘...”
一主一仆对视一眼,都看出不对。
有福柔珠玉在前,谁能想到十一公主竟是个傻子?
小僮还要再问,完颜濯摇摇头示意不必了。他想,该去宫里问问清楚。若猜错了最好,若真是......
斡戈知道吗?
应是不知吧!他若知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孩子若不开口,只是显得愚笨些。必然有一日斡戈会察觉......
完颜濯心里有些乱,他若不知还好,就这么将人送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小僮轻声说:“姑娘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一声。”
阿夏想要回家,可是他们都帮不了这个忙。
桌子上放着小僮留下的糖,阿夏舔舔嘴唇,最终咽下口水,回里屋床上。
翌日一大早,她被叫醒。完颜濯进宫,顺便带着她。还要早朝,吩咐小僮带阿夏先去东宫等着。
忙完政务,提前让然去福柔宫只会一声,然后带着阿夏在御花园等。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思之慕之,见款款而来,心弦犹难安。
原来,十一公主还有如此作用!
垂眸时轻轻笑着,笑自己执迷不悟。
凤仪銮驾渐进,完颜濯与她行礼,福柔还礼。
还未等说什么就见一人不徐不慢走来,远远儿看见两人开口道:“好巧啊!”
这声音若梦魇,时日久了再听见惊惧不已。阿夏恐慌的看向声音来处,浑身抖得不像样子。她想不出自己又做错什么,但却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种想法连她自己都不知出自何处,因惊惧瞳孔扩大,清澈的眼眸失了神采,像两个黑洞。
福柔蹙眉,拉着她的手安慰:“不怕,不怕,姊姊在这儿。”
她下意识躲到福柔身后,落在鹰眸之中,使之越发深沉。
完颜濯也蹙着眉,她这般如何让人不恼火?终于知晓症结在哪,因为出自内心的抵触。
斡戈倚在亭子梁柱,抱着胳膊,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恣肆不羁。说出的话也是毫无顾忌:“多日不见差点忘了,还有个小宠物落在北院大王府里。不知可是玩够了?”
完颜濯蹙着眉,刚要训责他注意言辞,却听他又说:“她惯来会伺候人,暖床暖脚很不错。等下次再借你使唤,我先带回去了!”
“斡戈!”福柔蛾眉倒竖,怎能如此言辞?简直不堪入耳!
斡戈闭上嘴,斜眼瞟了眼阿夏,意思很明显。
阿夏无意识往姊姊身后缩了缩,待感觉出做错了,小心翼翼看向他,果真见他沉着脸,眸子越发沉暗。咽了口唾沫,不知该怎么办。求助般看看姊姊,又看看完颜濯,他曾说过帮她应对,而且斡戈似乎也听他话。
这无疑更加激怒斡戈,短短数日不见长能耐了?!
唉!完颜濯默叹,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会激怒他。
“过来!”斡戈命令道。
福柔何等心思通透,男人怒在哪看得清清楚楚。方才几句话,已然听出来阿夏这几日在完颜濯府里,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这些事容得之后再弄清楚。眼下他动怒了,以他脾性,若阻拦只会是火上浇油。只得转身对阿夏说:“阿夏乖!别怕,他跟你闹着玩呢!别怕”
怎能不怕?阿夏畏他如鬼怪。
若拖延一会,从中周旋,大概能让他消消火气。可是偏偏是在此处!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福柔亦是有心无力。
耐心耗完了,斡戈笑着说了句:“两位慢聊,先告辞了!”
言罢拽起阿夏胳膊,笑意更甚露出森森白牙:“不乖乖回家,还想再外面疯到什么时候?”
阿夏被他拖拽着,回头看了眼,白衣胜雪,华服尊贵,无一人上来救救她!
斡戈咬着牙,一路无言,回到府里将她甩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