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扶着剑刃边缘的手下意识用了力。
原本护在剑刃上的灵力屏障被她生生捏碎,顷刻间,剑刃刺进她的手心之中,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尤念:“!”
手上的疼痛才将她的意识拉回。
尤念连忙将手拿了起来,用灵力封住了伤口。
眼前的一切恢复清明,耳边的哀嚎声也顷刻间消失了。
“你怎么受伤了?”关山月也是一惊,“都流血了,是不小心被剑刃割到了吗?”
尤念转头去看他,急促地呼出了几口气,才平复好心情。
她注视着关山月的眼睛,片刻后,却是只点了下头,道:“是啊。我太不小心了。”
方才她眼中所见的景象,想来是原本的剧情发展后的结果。
二皇子逼宫造反,以至仙京尸横遍野,繁华和平易碎,顷刻间便可灰飞烟灭。
虽然尤念并不曾亲身经历过这些,但方才眼中的情景,却真实得让她触目惊心。
......也许是战争的可怕之处,可以任何人的共鸣吧。
尤念知道,关山月不像她一样,能够预知剧情,所以没办法跟他说出实情。
于是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是不小心被剑刃割伤了。
闻言,关山月疑惑蹙眉,“三千剑阵这种品级的灵器,灵力屏障是很坚固,一般是不会伤到人的。”
“师姐,你真的太不当心了。”
他边说着,边轻轻牵住尤念的手指,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你不要扶着剑了,扶着我的手吧。”
关山月的手比尤念的大出一圈,看起来却半分也不粗重。
他的手指纤长,指尖圆润,微微泛红,食指与中指之间有一个朱砂痣,仿若画龙点睛一般,趁得肌肤更加白皙,手如玉笋。
尤念的手被按在他的手心之上,清晰地感受到他几乎滚烫的体温。
关山月是冰灵根,气息一向偏冷,眼下却是这种体温,确实有几分异常。
尤念一边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一边问道:“你的手怎么也这么烫?”
她此时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关山月的脸色,惊道:“你的脸比方才更红了。”
关山月疑惑挑眉,“是吗?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异常啊。”
“可能是今日阳光太好,晒得吧。”他注视着尤念,笑了一下,“你不要担心了。”
尤念:“阳光太好......”
尤念:“这算什么理由,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她将身子凑近了一点,抬眸看关山月,“是不是那针上的药有什么问题?”
“那究竟是不是毒药?有什么作用?你此时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告诉我呀。”
尤念离得很近,关山月只能微微垂眸,才能与她对视。
垂下来的睫毛遮在他漆黑的瞳仁之上,教人很难分辨出他眼中的神色。
关山月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真的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说完,他的身子向后倾了倾,似乎有意躲开尤念。
关山月暗暗调动灵力,冰属性的灵力在灵脉中运站一周,体温顿时降下来了不少。
其实方才尊亲王说得没错,关山月本可以躲开那二皇子的银针。
但他若躲开,便接不到那银针,而银针一旦落地,便会自动碎成粉末,他便没办法为尤念作证。
上一世,尤念是在去极远之地之后,才觉醒的混沌之体,故而那次二皇子并没有提出要与她切磋,自然也未曾扔出这根银针。所以关山月并不知道那针上的药有什么作用。
但上一世的宫变,关山月也是亲身经历过的,二皇子登基后,他被困在仙京相当长一段时间,与二皇子相处良多。
故而关山月很是了解这二皇子的行事风格,知道他不会冒然在针上沾染剧毒,才敢将那针接下。
他猜测,这药的药效或许是引人虚弱、无力等,若真是如此,还可以很自然地引得尤念多照顾他几分,也好增进感情......不过事实貌似正好与他想得相反。
龙宫中人情复杂,促使着关山月成长为一个贯会用些计谋,为自己赢得好处,却又故作单纯无辜之人。
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在这上面吃过亏,甚至在他那技艺同样炉火纯青的庶弟下,都不曾有过败绩,此次是他第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尤念确实如他所料,一直在关心他是否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关山月也确实不太舒服,但是......这药的功效,实在不是他能和尤念提起的话题。
那药是药效极其猛烈的补药,用于女子身上还好,用于男子其效果已经与春//药相差不多。若不是方才他是接住了那银针,而不是被那银针刺入肌肤之中,恐怕撑不到现在。
此时关山月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灵脉中的灵力也非常躁动,若不是白龙鳞正护在他眉间,他的灵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