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等我,我回去换上泳衣。”
穆雪衣乖巧地双手交迭,“好。”
等了十多分钟,周枕月很快从楼上回来了。
为了方便,她只在泳衣外面套了件宽大的黑色绸质衬衫,裤子没有穿。走过来时,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黑夜里白得过于引人注目。
穆雪衣已经下水了,趴在泳池边。从她的角度看,能看见周枕月里面的泳衣与泳裤也是纯黑色的。
贴身的泳装,加上外面笼着的肥大衬衫。统一的黑色,更衬出那皮肤的冷白。
这样的组合,让穆雪衣红了脸。
她特别喜欢周枕月穿衬衣,尤其喜欢在床上做那种事时让周枕月穿衬衣。
衬衫的布料挺括,棱角分明,每一道因抓皱而起的褶子都像花瓣层迭的风信子,油画一样Jing致。
而且,在前戏亲昵的时候,普通T恤或睡衣在掀起来时堆迭在上躯,几乎没什么美感。
可衬衫不一样。衬衫的领口半敞、半遮半掩的模样,简直性感得让人抓心挠肝。
一般情况下,穆雪衣想看周枕月清冷禁欲一点的话,就会叫她穿白衬衫。想看她妩媚勾人一点的话,就让她穿黑衬衫。
所以看见周枕月这样衣冠不整地穿着黑衬衫出现在眼前,穆雪衣自然戴上了有色眼镜。
她红着耳朵闭上眼,嘴里紧锣密鼓地嘟囔:“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周枕月脱掉衬衫,下了水,游到穆雪衣身边。
“要不是我也在水里,知道水是凉的,我估计要以为你在蒸桑拿。”她很自然地抱住穆雪衣的腰,“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你……”
穆雪衣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周枕月,脑子突兀地浮现出晚饭前这人把自己压在淋浴间墙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画面,脸更红了,扫下她揽在自己腰间的手。
“你别总是这样。”
周枕月便靠在她旁边的池台上,懒懒地抚了一下shi发,“哪样啊?”
穆雪衣有点羞愤,“我不想一直当0。”
周枕月忍不住笑:“没让你一直当0啊,我们不是向来都默认礼尚往来的么?”
“爷爷说了最近不让我们有亲密举动,我兢兢业业遵守着,不敢主动碰你。”穆雪衣幽怨地瞥周枕月一眼,“可是你总是越界。你一越界,我又不敢主动,可不就只能一直做0了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周枕月不甚在意,“你不必把爷爷说的那些话奉为圭臬,都是一些陈旧的老规矩,明面上看得过去就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关系。”
穆雪衣叹道:“算了,都已经答应爷爷了,还是说到做到比较好。”
周枕月沉了沉肩,“……好吧,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个承诺,那我也不再故意勾引你了。”
穆雪衣一愣。
“你故意勾引我?!”她后知后觉。
周枕月瞥了眼扔在池台上的黑衬衫,语气慢悠悠的。
“有些人,不是很喜欢我穿衬衫的么?”
“你故意穿黑色的!”穆雪衣扑上去,要吃人一样。
周枕月抱住她,一边躲她打起的水花,一边笑着说:
“好了好了,我错了。复健、复健。”
泳池里一时被折腾出阵阵水浪响声,鸭子们都被吓得挤到了池子的角落。
坐在顶楼阳台喝茶的老爷子抿着茶杯沿,好奇地探出头向下看。
什么复健方式,怎么这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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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这大半个月谁也没闲着,婚期将近,多的是琐事要忙。
在暨宁温泉山庄的婚礼进入了筹备尾声,场地已经租下了一整个月的,会场布置得都差不多了。周家开始陆续接亲友过去。
因为食宿全包,温泉山庄又是难得的一处好景致,不少清闲的亲朋都选择提前过去,每天泡泡温泉看看风景,惬意地静待婚礼那一天到来。
分发请柬时,周枕月拿了一张一直没有填写姓名的空白请柬,征求穆雪衣的意见:
“你的亲生母亲,要不要请她来参加?”
提及朱虹,穆雪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要。不仅婚礼不要,以后也不需要再有交集。”
周枕月明白她这是明确断关系了,只是还有一点担忧:“我只怕别人会背地里嚼你舌根,说你不孝顺母亲,道德败坏。”
“她只会一直一直在我身上吸血。”
穆雪衣很冷静地说。
“如果固守道德的结果是让贪婪的人不断得寸进尺,无休止地损坏到我自己,那我宁愿做一个没有道德的人。”
听她这么说,周枕月反而欣慰起来。
对于雪衣来说,懂得让自己成为自己世界的中心,其实是件好事。
她是真的从过去那场家庭与血亲带来的围困中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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