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妮:“哪有什么瞒着你,你多心呐。”
葛薇浓听见了声音,从厨房出来,好奇地问:“怎么了?”
林可妮给她递了个眼色,看了眼里屋紧闭的门。
葛薇浓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马上站过来,挡在门前面,直直地对周枕月说:“你不能进去。”
……好反常。
如果林可妮和葛薇浓没有这么拦她,周枕月或许就不进去了。可这两个人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她眼底凝成了冰,向前逼近一步。
“让开。”
葛薇浓很坚定地拒绝:“你不能进。”
林可妮好言劝道:“周总,你听我一句,等一会儿就好了……”
周枕月冷冷地重复:“让开。”
葛薇浓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样子。相反的,拳头隐隐握紧了,似乎是在随时准备着用肢体去阻拦。
小小的客厅气氛突然变得凝重,绷紧的弦似的,一触即发。
眼看局面要失控。
葛薇浓身后紧紧关着的门忽然,“咔哒”,一声响。
穆雪衣打开门,浅浅笑着看她们,脸色挺平静,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想象中的大事。
“你们在吵什么呢?”
三个人都回过头看她。
葛薇浓和林可妮都是担忧的表情。
“好啦,别吵了,没什么事儿。”
穆雪衣走出来,向葛薇浓和林可妮摇摇头,“别担心。”
然后她拉起周枕月的手,小声和对方说:“来,阿月,进来。”
看着那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里屋,葛薇浓和林可妮面面相觑。
葛薇浓心还悬着,“……能行么?”
林可妮拍拍她的肩,“雪衣能拿捏好的,相信她吧。”
黑暗的里屋,没有开灯。
阳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地毯上还有几个蒲团垫子。
窗户是开着的。
晚风习习,吹拂在颊边发鬓,仿佛能让人所有的情绪都缓缓冷却下来。
穆雪衣拉周枕月坐下。坐下后,依然握着对方的手。
“没事,我就是被狗吓到了,”她捏了捏周枕月的虎口,温软地看着她,“怕你担心,所以想一个人调节一下。”
周枕月沉默片刻,说:“看葛薇浓她们的反应,可不像只是怕狗这么简单。”
穆雪衣向前一凑,靠在了周枕月的肩上,对她笑,“她们是反应过度了,是我没有和可妮说清楚,让你们之间有了点误会。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别生气。”
看到穆雪衣脸上那有点讨好的笑,周枕月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可我记得你不怕狗啊?”
“我是不怕狗,我只是怕德牧。”
穆雪衣抬起眼,看向窗外的夜景,濡了濡下唇。
“好啦,我知道你肯定要问为什么只怕德牧。我直接告诉你吧。”
周枕月:“……嗯。”
夜色倒映在穆雪衣的瞳孔里,蕴着斑斓的光,与幽深难捉的黯淡。
“小的时候……八岁吧好像,穆国丞出国了半年多的时间。去做生意。他走之前,为了安抚穆如晴,送给穆如晴一条德牧做礼物。”
“有一天在院子里玩,穆如晴故意松开了那条德牧的绳子,使唤那条狗咬我。我绕着院子跑了两圈,还是跑不过。狗就咬了我的小腿。后来去医院,缝了差不多四十多针。”
对于最惨烈的那段过程,她轻描淡写了过去。
“再后来,伤好了,可是留下了疤。穆如晴怕落人话柄,就强行按着我,连续半年去医院做激光祛疤手术。激光祛疤,基本就是把那块疤痕rou打烂、烤焦,让新rou长出来。做的时候,我都能清楚地闻见自己的rou被烧焦的味道。”
“挺有效的,半年过去,疤被祛得一干二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听到这里,周枕月拧起眉,双手忍不住攥成了拳。
穆雪衣轻笑,“我试着告诉过穆国丞,说姐姐放狗咬我。可是穆国丞说,明明身上连块指甲大的疤都没有,怎么会被狗咬过?”
“那个时候我很自责。我总是想,如果我当时反抗着不做祛疤手术,把疤留下来,爸爸看见了,会不会就能为我主持公道了呢?”
“可是后来,穆如晴告诉我:穆国丞早把那条德牧送给她时,就和她说过一句话。”
“他说……”
“‘别、玩、出、人、命。’”
穆雪衣唇边的笑意慢慢消失。
“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我的父亲不是没有机会为我主持公道。而是……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公道两个字。”
她慢慢抬眼,看向周枕月的眼里有点shi润。
“你看,不受道德与法规约束的人有多可怕。在他们眼里,人命是比狗命还要轻贱的东西。他们自以为是人上人,徘徊在所有规则之外,害着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