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摆好盘子,转身走远了,穆雪衣才不慌不忙地接话:
“讲道理,你把我的‘里子’看完了才差不多。你的‘里子’,我可是一点都没来得及探索呢。”
周枕月拿汤匙舀了小半勺nai油蘑菇汤,很文雅地尝了一小口。
“……今晚就让你探索。”
她极轻地说。
穆雪衣才喝进去的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
“咳……”
果然。
闷着sao,可比明着sao吓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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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两个人又在附近闲逛了一圈,小卖部里买了些零食。又逛去稍远一些的菜市,买了些别人挑剩下的菜和rou,给明天的伙食做准备。
因为菜市确实比较远,穆雪衣问这边的邻居借了一辆自行车。
她还是不会骑没有辅轮的自行车,于是,她就坐在后座上,抱着周枕月的腰,看着周枕月慢而稳地蹬踏板。
自行车把上的铃铛时间久了,就算不按它,路稍微颠簸一点,它的内部零件也会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这段路有些不平,虽然周枕月已经骑得很慢了,但整个车连着人还是在起起伏伏。
铃铛也一直在响。
铛啷啷——
铛啷啷——
穆雪衣似乎看到了她和周枕月的晚年生活。
有一套普通平凡的小房子。
闲了去喜欢的餐厅吃饭。
吃完饭,就骑着一辆有一点旧的自行车,去采购明天要吃的菜和rou。
脑子里只想着:
明天该做什么菜呀?
屋子里有一点脏,一会儿回去,得要一起打扫卫生才行啊。
今天的天气好,晚上应该能看见星星。
她们可以一起坐在秋千上,一边回忆有趣的往事,一边像小孩儿一样数着那些怎么数也数不完的星星。
这五天……
要是可以像一辈子那么长,就好了。
“吱呀”一声,她们已经回到了小院,周枕月停下自行车,回过头温声说:
“你去开门。”
穆雪衣恋恋不舍地松开周枕月的腰,下了车,拿出钥匙。
周枕月很体贴地问:“光线暗,看得清么?”
穆雪衣弯下腰,眯着眼盯锁孔,“……好像有点黑。”
周枕月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着地,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功能。
隔着一段距离,仔细地把光打在锁眼那里。
有了光,穆雪衣开锁就顺利很多了。
回到家,她们把吃的放进冰箱,大概收拾了一下屋里和院子里的灰尘,再去铺晚上要睡的床单被褥。
整理里屋时,周枕月看见角落里放着一只上了锁的大箱子。
又大又重,古朴的棕褐色,面上落了一层薄灰。锁上的钥匙孔很小,看样子,能开这把锁的钥匙并不在穆雪衣给自己的那串备用钥匙中。
周枕月随口问了一句:“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穆雪衣很随意地答:“一些生活上的散碎东西,回岸阳前拾掇屋子,把那些乱七八糟不好收的都放在了一起。”
周枕月又看了两眼那箱子。
看上去……确实就是个普通储物箱。
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
一通忙下来,已经快要到了十点。
路上赶了一天半,下午又买菜买了,都有些累。
两个人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深夜寂静,清风微凉。
风一吹来,就拂动满架花藤绿叶,发出扑簌的悦耳声音。
秋千椅子是有靠背的,周枕月懒懒地斜靠着,胳膊搭在靠背后面。穆雪衣躺在她的肩上,窝在她的怀里。
一条毯子盖着她们的大腿,不至于着了凉。
“……其实这个地方已经很偏了,但东面有一座青木山,比这里还要偏。在那座山上,有一个手艺很好的木匠师傅。偶然一次,我去山里闲逛,碰见他在院子门口洗他雕好的木具,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他做木活儿做得顶好。”
穆雪衣慢慢地说着回忆里那些事。
“然后我就问他:秋千可以做么?他说:可以呀。于是我在他那里定做了咱们现在正坐着的这个秋千架。做好以后,让阿浓领了好几个搬家师傅,费好大的功夫才从山里搬出来。”
“当时是我亲自画的图纸,这秋千上的所有雕纹都是我自己设计的,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秋千。我买下这个房子,大部分原因也都是想要留下这个秋千。就算以后没什么时间来了,也是真的舍不得。”
周枕月嗯了一声,“这个秋千确实很漂亮。”
穆雪衣看着天上的星星,唇角一直微微笑着。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把你带过来,我们一起坐着,摇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