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嬅听着坎伯慈温柔的叮嘱,她知道,对方并不是派人保护她,而是暗中监视她。
她是在无声地警告她,不要耍任何小聪明,也别试图逃跑。
***
汽车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一个满身灰色大衣包裹的瘦削女人惊恐地站在马路中央。
Yin霾的灰雨下着,她被那些恐怖的汽车鸣笛声拉回了紧绷的神经。
她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手足无措地站在道路中央。
“你没事吧!”
一道略是担心的女声将她从几近崩溃的情绪拉扯过来,希嬅被一道强而有力的手劲拉到了前方,然后赶紧用黑色的大伞给她遮蔽风雨,直到她们跑到了还算没有车流的安全地带。
而她们的身后,就是女人约相见的瑰灵咖啡厅。
“刚刚,谢谢你。”
她们落座后,希嬅眼睛低垂着,嘴里说着感谢,她身上包裹着灰色大衣,虽然脸上有涂抹淡妆,但女人不自然的脸部微红的突兀感,让尤然一眼就看出来。
对方的脸是被人为弄伤的。
尤然默默望了对方一会儿,直到服务生过来问她们需要什么。
希嬅问尤然想吃什么,她请客。
尤然说,暂时可以先聊会儿,并不是很饿,于是她们最终只是点了两杯咖啡。
很明显,希嬅表现地很不自然,她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隔着屏窗的外面。
甚至在紧张地绞着手指,然后又放下。
“希嬅,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我”
“尤然!”
冷不丁地,始终沉默以对的女人突然开口喊了尤然的名字,她激动地握住了尤然的手,声音颤抖地问着对方,“……你、你觉得我漂亮吗?”
尤然愣了一下,她要推开对方的时候,但她的手心却被塞进了一张非常细小的纸条。
她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本是要开口的她,看到希嬅的流露出的眼神也能猜出来,她们在被窗外监视,而且同样被监听。
监听器大概藏在了希嬅身上。
尤然顺势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希嬅,将手里那张字条攒在手里,她根本不用低头去看,就能感知到字条上写了什么。
(坎伯慈要我杀你,用那把匕首)
她因为感知到这个令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而惊异。
坎伯慈。
居然是坎伯慈,怪不得……
她本以为这一切的机缘巧合大概只是真的巧合,希嬅遭受另一半的摧残她不知道怎么去帮助,但现在一想到实施这些暴行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这一切就简单多了。
之前,她甚至特地去坎伯家族的私域寻找这个坎伯慈,无功而返,坎伯慈躲在了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不见踪影。
尤然冷笑了一下,强迫自己保持非常镇静的神色,然后微笑着回应着这个被坎伯慈打伤的希嬅,“你确实很漂亮,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她性格肯定和我不一样。”希嬅自我解嘲着,她现在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
只要坎伯慈一天在她身边,她一天都在地狱里。
“我知道你曾经是一位非常有才的画家,你这双手不应该被这些负面情绪束缚丢失了画笔,我看过你画的那些画,有温婉娟秀,也有气势磅礴,你要相信你自己。”
尤然这样说着,执起希嬅的手,对方明显有执笔生茧的手,并不该受尽折磨和羞辱的。
(你该好好睡一觉了,希嬅,在你醒来之后,这一切都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突然脑海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尤然这道声响,对方嘴里并不是在说这些。
而她脑海里尤然告知她的话,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监听她们的人并不会听到。
希嬅震惊地瞪大了眼眸望向尤然,尤然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知道,我一直想相信自己的……”希嬅嘴里这样与尤然对话着。
(你要做什么?)
脑海里问着尤然这句话。
“那就好,我可不想看着你一直沉沦下去,你妹妹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要多笑笑。”
(坎伯慈交给我,好吗?如果你相信我。)
最终,希嬅在沉默了几秒后,坚定地对着尤然露出了笑容。
……
她们聊的很多,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着,聊的根本没有头绪也很杂乱,让监听她们的部下们非常不悦地皱着眉头。
直到时钟指到了十点
明明她们两人离得很近,时不时地还有亲密举止,很显然,尤然被长相酷似穆斐的希嬅吸引着。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流逝,希嬅还是迟迟不动手。
监听她们的部下命令着希嬅必须动手。
而这时,临窗的一道粗鲁的大卡车轰鸣声响起了,一列高位的运货卡车停在了窗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