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哪知覃长昕坚定地拒绝了她, “萧闲易不好对付, 待我取回余下的记忆, 便随你一起去莲州。”
林烟雨一怔,下意识问:“那覃家这边……”
“还有风家和吕家可以依靠。”覃长昕道,“别担心,我有办法说服他们暂时代管族内事务。”
她话音刚落, 只听穿云楼的大门被人敲响。
“覃二姑娘?方便出来一叙吗?”
说吕家,吕家就到,一个男声响起, 正是吕家家主吕虚远。
覃长昕和林烟雨对视一眼,忙迎过去, 打开门,发现吕虚远正站在门口, 依然穿着深棕色的劲装,身负双刀,而风明赤则站在他身后。
“二位请进!”覃长昕将他们迎进来,唤出茶具和茶叶罐,正要煮茶待客, 被吕虚远拦下。
“覃二姑娘,吕某今天可不是来喝茶的啊!”吕虚远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风家主传书给我,问我能否助你渡过难关,恰好我这阵子无事,便登门问问你的意思。”
林烟雨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汤。她还记得原文里的吕虚远就是个工具人,唯覃家马首是瞻,因而第二次见到吕虚远时,也能从容地夹菜吃饭。
覃长昕如今取回了部分记忆,面对这位单纯的同盟老大哥,倒是没有上回家宴时那么不自在,镇定地与他交谈起来。
风明赤原本只是过来看看情况,生怕覃长昕没经验,会在谈合作条件时吃亏,但他听了一阵,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小姑娘分明从容得很,明明才刚成年,却像是已经做了几年家主似的老练。
他放心地将目光从覃长昕身上移开,在室内环视一圈,发现了远离饭桌、尚在昏睡的杨横玉,目光顿沉,大步走过去,将人一把甩上肩头,丢下一句“这人我带走了”,随后就离开了穿云楼。
吕虚远也吃惊于覃长昕的魄力,仅仅是一刻钟的交谈,他就感觉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此人一样,不禁对覃长昕刮目相看。
“长昕姑娘,你只管放心去莲州,覃家这边无需顾虑。”谈妥代管条件后,吕虚远起身道,连称呼也顺口改了,“舍妹吕秋韵,已将吕家刀法学至十八重,这次主动向我请命,要跟你们一道去莲州,铲除妖邪,路上烦请你指点她一二!”
覃长昕点头,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有劳吕家主。明日一早,我便和烟雨动身前往莲州,令妹如不嫌弃,今晚便可来覃家歇息,明早也好一起出发。”
“那么吕某这就告辞了,最迟黄昏,舍妹便会来叨扰。”吕虚远行了抱拳礼,转身离开穿云楼,不忘关上门。
楼内又只剩下林烟雨和覃长昕二人。
覃长昕想了想,还是将茶具和茶叶罐摆在桌上,将水煮沸,泡了两盏茶,递给林烟雨一盏。
林烟雨刚接过茶盏,就见她拿出一纸聘书,正是之前风明赤离开妖界时,带走的定亲聘书,本来是打算交给覃家主的,谁知却碰上了这种变故。
“我已询问过目睹杀戮的除妖师,杨横玉在杀完庆安楼那些人、摘走家主令后,还回横玉楼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去见我的母亲。”覃长昕按了按眉心,道,“和上一世一样,她恐怕是蓄意谋杀。”
“风家会好好审判她。”林烟雨看向她,“对了,既然明早就去莲州,那今晚你还要守灵吗?”
覃长昕嗯了声,边垂眸看定亲聘书上的猫爪印,边道:“守罢,只是一晚上,不伤身的。遇难的也并非只有先父,还有不少忠于覃家的除妖师们。”
“我想陪你一起。”林烟雨握住她的手。
“好。”覃长昕毫不犹豫地应下,隔着衣服摩挲她的小臂,淡淡笑道,“玄猫镇邪,有你在,我能更安心些。”
茶水仍袅袅地冒着热气,覃长昕只陪林烟雨喝了几口茶,便起身走向门口,准备继续处理后事。
林烟雨腾地站起来追过去,从背后环住覃长昕。
“玄猫镇邪还压惊,带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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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到黄昏时分,二人才离开灵堂,打算回穿云楼稍作休息,毕竟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去守灵了。
而吕虚远的妹妹吕秋韵也准时来到覃家。
林烟雨好奇地观察这位并没有在原著出过场的角色。
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瞧着有些瘦弱,穿着和她哥一样的深棕色劲装,偏黄的长发被盘成垂鬟分髾髻,看起来很文气。
比起豪爽的吕虚远,吕秋韵内敛而沉默,和覃家几位长辈点头示意后,就跟着覃长昕来到穿云楼。
——看着实在不像是会主动请命的性格。
覃长昕给她安排了住处,她便提着刀匣过去,盯着干干净净的空床看了一会儿,才唤出铺盖,沉默地收拾起来。
感觉到二人都在门口张望,吕秋韵微微转过脑袋,轻声道:“你们忙呀,不用管我。”
听到她又软又甜的娃娃音时,林烟雨只觉自己打了个激灵,浑身上下又暖又酥。
怪不得这姑娘不爱说话,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