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在呢。”被中立即探出黑茸茸的猫猫头。
“你若要趁这时占便宜,倒不如化作人形。”覃长昕定定地与那双绿莹莹的大眼睛对视。
林烟雨愣了一秒,忙摇头:“我可没这个打算啊!说实话,我其实压根就不懂占便宜……”
“不懂?”覃长昕反问,“那你将我掳到妖界定契的那晚,怎会那么熟练地捏我下巴,还威胁我‘不定契就侍寝’?”
“那、那是我初来乍到,在扮演妖界少主……”林烟雨万万没想到会被翻旧账,耳朵一折,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说的话做的事,都、都是从话本上看来的……”
见她缩起身体,覃长昕眯了眯眼睛,“当真?”
“当真!”林烟雨笃定道,“其实我师父和你师父差不多,不让我谈情说爱来着。”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师父的理由是,除妖师是高危职业,一旦和谁有了非常深的羁绊,要是出任务的时候遇难了,活着的那一方一定会非常痛苦……我原来不懂,现在倒是明白了。”
不但明白,还能理解自己被岛主重伤时,为什么小姑娘会那样痛苦。
覃长昕安静地听完,轻叹一声:“那也不能为了不让心上人痛苦,连拥有心上人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你说得对。”林烟雨趴在她肩上,将头轻轻埋在她颈窝里,“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覃长昕被反噬既伤了脏腑,又损了经脉,她师父索性直接下了命令,将她禁足三个月。
林烟雨跟着风、庄二人回来的第四天早上,才见到她们的师父,六长老初晗子,被原文读者公认为“假高冷的死傲娇”的重要配角。
明明有着长老职位,却是青昙阶的除妖师,身披青底白线昙花纹的除妖师服,怀抱一只浑身无杂毛的白猫灵宠,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
得知爱徒告假回家期间多了个妖侍卫,妖侍卫的身份还是妖界少主时,初晗子就已经气坏了,等在待客殿见到林烟雨本人,她忍不住攥紧了怀中白猫的毛。
白猫虽然不疼,但还是“喵嗷”一声表示不满,无辜地凝视初晗子。
“你既然是为追杀‘血豹’而来,便没有必要与人族扯上关系。”为白猫顺了顺毛,初晗子冷着脸道,“以妖界少主的实力,哪怕独自找寻‘血豹’,也未必费劲罢?”
“但人界敌视妖族,妖界少主不加限制地在人界大肆行动,可不就是个挑衅人族的活靶子吗?”林烟雨叹了口气,“六长老,我是主动与长昕结契,等除掉‘血豹’之后,也会好好待长昕一辈子的。”
“呵,当年你母亲也是以这般誓言哄骗风师姐!”哪知初晗子更为不满,“后来呢?风师姐为了修复被她破坏的两界屏障,以身殉道!主仆血契,说得真好听,只要主人死了,妖侍卫便能重获自由!你们母女一辈子隐居妖界不是很好,何必要出来追杀一只逃到人界的罪妖?!”
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变化,初晗子怀中的白猫也弓起背,朝林烟雨哈气。
“我认为当年之事另有隐情。”面对这种傲娇型角色,林烟雨知道不能绕弯子,“应该是‘血豹’以‘牵丝术’控制我娘,所以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
“你有何证据?”初晗子冷声。
“风纤尘能够毫发无损地离开妖界,就是证据。”林烟雨答,“娘亲能够监视整个妖界的情况,如果她当真没有苦衷,又怎会允许我跟着风纤尘离开?风纤尘可是风扶宁之后,在人界的地位并不亚于我在妖界的地位,将她捉拿,并夺走她持有的‘沁血白璧’,以此来威胁人界,岂不是更好?”
她说的都是事实,初晗子再度攥紧猫毛,刀子般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剐过,最终重重一哼:“你若是胆敢耍心机欺骗长昕,休想活着离开窥玄书院!”
目送她抱着猫挥袖离去,林烟雨坐回待客殿的软椅上,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她倒是能理解六长老的护犊子行为,但依照剧情的发展,即便六长老将覃长昕护得再好,小姑娘也终有一天要去面对大反派。
或者说,“血豹”萧闲易终有一天会再度发动两界战争,到了那时,每个除妖师势力都要参战,或是被卷入战火,谁也躲不过。
除非,提前将萧闲易Jing心培养的“羽翼”折断,让他没有兵力可用。
现在覃长昕受伤卧床,她可不能闲着,还得搜集有关杨横玉和萧闲易的情报,争取能尽早找个理由,在另一个大事件发生之前,带小姑娘过去一趟,将下一个悲剧也掐死在萌芽期。
穿越者的马甲虽然已经扒过了,但她不能告诉小姑娘,他们其实生活在一本书里。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命运早就被“神明”之类的高次存在注定。
整理完思路,林烟雨立即返回祁环居。
昨天覃长昕苏醒之后,她们便一直在互渡内息,大概是因为主仆血契的作用,林烟雨发现自己的妖气能加快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