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防备。
手仿佛被刺到了,他在空中停了半晌,不动声色地原路收回来。
原本,是想让她别怕的。
可为什么,她好像更怕他了。
他示意玄青继续走,声音从她膝下传来,听起来有些冷,“我不会卖了你。”
梁蘅月将信将疑。这个话真的很难让人信服。她娇娇怯怯地重复他的话,道:“真的、真的吗……”
“真的。”他答得很快,也很轻。
梁蘅月没有说话。但是还是时不时地抽噎一声。
显然不信他。
谢恂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原本是打算克制的。
可是她再这样哭下去,他很上头。
快要忍不住了。
谢恂终于忍不住,舌头一顶腔壁,突兀地笑了一声,“我不会卖了你的。”
怕她不信,他转身,看着她,算得上神色温柔,不由自主地道:“你看,我还没有上过你,怎么会拱手他人?”
他目光耐心,声音淡淡,听起来只是在给人讲个什么普通的道理。
梁蘅月楞楞地看着他。
片刻,她回过神来,唇瓣嗫嚅,刚要喊道:“救、、”
“命”尚未脱口,就被他打断,
谢恂很有良心地提醒道:“他们听不懂大晁话,”
说罢,他从鼻音中哼笑一声,有些嘲讽,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梁蘅月下意识地跟了一句“破喉咙”,声音极小,
然后终于忍不住,别别扭扭地呜呜哭出声来。
谢恂就这么任凭她哭,也不哄她。过了会,听她快自己停下来了,他好似还嫌不够,又恐吓道:“在突厥,你这样的女人,”他瞟了一眼她被缚住的细腕,然后收回视线,
“会被当作艳奴。如果你继续哭,他们只会凑上来,要求与我共享,你。”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故意停顿了会儿。
梁蘅月立即收声。
两人边走边沉默,维持在一种很古怪的气氛中。
梁蘅月不敢抬头了,垂着眼皮,面上很热。
既害怕又奇怪。
她从没有听到过这种,□□的民俗。
她皱着眉头,细声反驳道:“我不是……那个!”
好像那个字眼烫嘴,说到后面,她吞声,不好意思直接讲出来。
心里又羞又气。他怎能将她说成那样呢!即便他身份尊贵,而她什么都不是,也不能,也不能,
梁蘅月还没想好后面的话,
谢恂停下来。她都未看清楚,身后便多了一个温热的rou墙,
谢恂跨坐在她身后,说话的气息喷到她的后颈上,
皮肤上瞬间起了一阵小疙瘩,像有羽毛拂过,耳后是他的声音。
好像雪原上深覆的积雪一样冷,他边作势给她松绑,边“好心”地给她解释,
“那你要不要,去试试?”
是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声音。
带着蛊惑的意味。
梁蘅月怔了怔,直到双手得到解脱,
她小动物求生的本能一般,手忙脚乱地,双手撑着玄青的背,后腰往前挪。
然后,被他从后面伸过来,抓住手腕。
轻轻一拽,她被惯性摔回他的怀中。
谢恂没什么表情,他微微低头,注视着她的唇瓣,靠近她的耳廓。
很近的距离,梁蘅月扭头,不知所措道:“我、我……”
大脑一片空白。
谢恂笑,重新对上她的耳朵,“真的要去试一试?”
他其实没有用力,只是松松地抓着她。掌心有茧的地方,慢慢摩挲着她的嫩rou。
梁蘅月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
片刻,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抽身下去,一副要接她下马的姿势,“下来吧。”
梁蘅月惊慌地摇头。
心跳如擂。有一瞬,她真的以为他要把她扔到突厥人里面的。
直到他目光突然沉下来。转身,照常牵着玄青。
才呼出一口气。
谢恂没有再出声,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眼神空荡,逐渐变得执迷。
他又错估了自己。
险些被她捕获。
跌进失去理智的地狱。
好半晌。
梁蘅月捏紧了玄青的鬃毛。她忽然绕回他之前的话,抽抽嗒嗒地道:“那你,什么时候,要……”
她磕磕巴巴。
说不下去了。
谢恂笑了笑,慢慢道:“你乖一点,我不碰你你。”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至少在回到大晁之前。”
梁蘅月立刻闭上嘴。
目光惊慌未定。
他却没再看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