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场闹剧,以卫宏成为牺牲品而结束。
京城人心惶惶,卫敏镇定地主持大局。
群臣又开始站队,新帝驾崩,权臣入狱,忙碌的卫敏从大臣们眼里冒出尖来。
卫希还是待在三皇女府养伤,一直到十月上旬,卫敏才清闲了些,卫希的伤也好了一些。
“小希。”卫敏柔声唤她。
卫希躺在榻上嗯声,没Jing打采的。
“如今局势不稳,我们得早做打算。”卫敏抬手,轻轻揉她发顶,“你有什么想法?”
卫希盯着房顶,“没什么想法。”
“北疆或会趁机侵扰边境。”卫敏掌心细腻,嗓音也如清溪一般,“小希,沈容年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
卫希偏头,神色幽幽的。
卫敏面色不变,连摸她的力度都一如方才。
“有那么急吗?”卫希侧身背对她。
卫敏收回手,“不急,你慢慢想。”
说完,她大概是忙,起身就走了。
卫希转回身平躺,目光涣散。
咚。
窗口传来响声,卫希慢慢转头。
徐宁之冲她眨眼,卫希拿被子蒙住头。
跺了跺脚,徐宁之不顾形象地从窗口钻进来。
扑通一声,卫希捂住耳朵。
约莫七八息,徐宁之才从地上起来。
三息之后,卫希被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卫希还没挣扎,徐宁之就挨了上来。
隔着被子,徐宁之两条胳膊拢住她。
卫希仰着脸,徐宁之含着她下唇轻咬,目光缱绻温柔,卫希的脸色就难看多了,挣扎着想摆脱她。
“躲什么躲,你扔下我就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徐宁之揪她耳朵,又对着她的脸亲了一下,“不许跑,跑也要带上我。”
卫希还是抿着唇不为所动。
“你不能再待在这了。”徐宁之捏她脸,小声道,“卫敏图谋不轨,她不是个好人。”
卫希低笑,“她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吗?”
“我当然是!”徐宁之理直气壮,拽着她前襟把她拉起来,“跟不跟我走?”
卫希静静地看着她,徐宁之绷紧了脸。
“好啊。”卫希一只手把她拎到一边,轻松坐起身,“走吧,去哪?”
徐宁之小燕子一样飞下榻,抱着她胳膊不放,“跟我走就知道了。”
卫希单手拎着小燕子从窗口出去,面色如常。
燕卫开路,她们成功出了三皇女府。
徐宁之牵着她往刑部方向走,卫希什么都没问,径直跟着她走。
约莫两刻钟,两人停在刑部大牢前。
有顾芩在疏通,她们很容易就进去了。
徐南昭被关在最里面。
卫希沿着长长的过道慢慢走进去,徐宁之与她十指紧扣,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最里面,徐南昭盘膝坐着。
几日不见,他仿佛老了十岁。
华履踩在稻草上发出声响,狱卒打开牢房门,徐南昭慢慢抬起头,昔日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满是萎靡。
咣当一声,牢房门关上。
卫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波澜。
“来了。”徐南昭用手拨出一个干净的地方,做个请势,“都坐吧。”
卫希冷声,“不必了。”
“你这孩子……”徐南昭也不强求,只是往后仰了仰靠在墙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真后悔啊。”
卫希讥笑,“现下说这些有用吗?”
“宏儿死了,可你还在。”徐南昭原本浑浊的目光再次锐利起来,“宁之是我亲女,算起来,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
卫希连笑都不想笑了,“你屡次害我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半个女儿吗?你拿火.器打我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半个女儿吗?徐南昭,你说这话是真的不要脸,你觉得你配吗?你一个乱臣贼子,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徐宁之低着头把玩自己的头发,并不吭声。
卫希深吸一口气,“你叫我来想做什么?直说就好,不用拐弯抹角地跟我套近乎。”
“殿下果真是个性情中人。”徐南昭收敛了表情,面色沉稳,“那我就直说了,宏儿的死,与卫敏决脱不了干系。”
卫希寒声,“你有何证据?”
“那火.器我们已经制出近两个月了,打过无数次,从没有出过问题,怎么偏偏到了她卫敏手里就打了一次就炸了,绝不会是偶然!”徐南昭沉静道,“她一直坐山观虎斗,此刻抓到时机一举反将我们一军,我倒了,你伤了,她不就有机可乘了?”
卫希不言不语,徐南昭又道:“她是不是以边境不稳为由让你给沈容年写信撤回北疆?”
“是又如何?”
徐南昭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就甘心屈居她之下,你辛辛苦苦跟我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