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徐宁之很有礼貌的模样,“我……”
沈容年打断她,“你能换个称呼吗?”
“沈表姐。”徐宁之盈盈笑。
沈容年只觉刺耳又刺眼,这个徐宁之怎么在她面前都这么……不要脸,也难怪卫希扛不住。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徐宁之率先向她抛出橄榄枝,“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小希。”
沈容年绷着脸一言不发,徐宁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或许,你不相信我,但请你相信,我不会害她,永远不会。”
“你可能会。”沈容年目光锐利。
徐宁之眼睛一眨不眨,“怎么说?”
“你可能会跟她同归于尽。”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xue,对徐宁之而言,放弃卫希不如杀死卫希。
徐宁之笑意深了些,“看来表姐很关心我。”
“你若敢动她,我定会让你死后都不得安生。”
徐宁之轻撩发丝,“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你……”沈容年握紧拳头。
徐宁之把食指竖到唇边,“姐姐,我不是小希,我什么都不在乎,但她在乎很多。”
“她生性良善。”沈容年掐紧手心,而徐宁之,似乎天生就是个坏胚,把原本白纸一样的卫希染满黑墨。
“因为她无忧无虑。”徐宁之眸光微暗,但很快就恢复明亮,“但她在意沈家。”
沈容年秀眉轻蹙,“发生了什么?”
之前卫希频繁问她关于北疆的事,但最近却突然没声了,她本来想写信问问的。
“先帝吞了北疆的粮饷,还把沈家逼入绝路,沈家三子皆因此战死,此事,你知道吗?”
沈容年长睫微敛,“知道又怎样?”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家又不可能叛君。
“若沈澜年还在,定然不会似你这般。”
沈家的子女都被教导得忠君爱国,唯有沈澜年,天生反骨不畏皇权,若活着的是沈澜年,沈家军可能就不只是单纯为了卫希了。
“确实。”沈容年不否认,她那个三哥简直不像沈家人,幼时便是那般,年纪越长,与沈老将军的冲突就越多,桀骜不驯得仿佛一匹野马。
沈家都在认命,唯有他不认。
“小希也被你们教得那么懦弱。”徐宁之说话不好听,身为皇家人,卫希却完全像个沈家人,她本可以不为那些事情烦恼,但她偏偏被这些所谓的真情困扰。
“她知道了?”
徐宁之颔首。
“早就该知道的。”沈容年轻轻摇头,一直都很明显,卫希只是不想知道。
“她很痛苦。”徐宁之道。
沈容年掀了掀眼皮,“所以呢?”
“你巴着她不放,宁愿她一直痛苦也不肯放手,现下却来找我,告诉我她很痛苦,是想让我帮她脱离苦海然后再还给你吗?”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
徐宁之直直盯着她,“她是因为沈家。”
“她对沈家的真情敌不过金銮殿的龙椅。”沈容年目光清明,嗓音冷冽,“她确实懦弱,她既狠不下心利用沈家,也没有勇气去推翻上一把龙椅,所以她才痛苦。”
“她在乎的太多了。”
徐宁之动唇,“姐姐是不是害怕她再度放弃你?”
沈容年冷眼扫她。
“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推她一把,姐姐不想推,是害怕把她推到对立面吗?”
沈容年喉咙微动,“我没有。”
“姐姐也会撒谎呢。”徐宁之轻笑。
沈容年蜷了蜷手,“只要她愿意放弃,下半辈子都无忧,为了她,无论是交出所有兵权还是拼死抵抗我都心甘情愿。”
只要,卫希站在她身边。
“原来姐姐一直是这么想的。”她根本不想帮卫希夺位,她只想等卫希放弃。
沈容年瞥她一眼,“难道你不是?”
若是不能完全掌控她,给她那么大的权力无疑是自取灭亡,一个徐宁之已经够了,她不想看到更多徐宁之。
“姐姐比小希要了解我呢。”徐宁之笑得荡漾,“我确实是想等她完完全全归属于我再做打算,但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是真的,我不想看她痛苦,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所有,只随她心愿而定。”
沈容年望进她眼底,只见坦荡的诚恳。
徐宁之几乎算是求她了,为了卫希求她。
沉yin一会,沈容年道,“我可以推她一把。”
“但像你所说,最后还是要随她心愿而定。”
徐宁之福了福身,“多谢姐姐。”
“让她在我这住两日。”沈容年收拾好案上的信。
徐宁之柔柔地看着她,“我不能在这陪她吗?”
“不能。”沈容年冷着脸。
徐宁之有点不高兴,出了帐篷就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