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烈锦一下僵住了,硬着头皮,磨蹭了许久才说道:
“我小时候,很小的时候,跟师傅...大师姐,一起去过。只是为了四处行医而已。旁的事,一概没做。”
“哦,是吗?似乎你与你那大师姐一起做过许许多多的事。”高璟奚微微挑眉,撅了撅嘴。
“也没有,谁叫我们俩认识的时间短呢。”连烈锦看见高璟奚狠狠地瞥了自己一眼,赶忙改口,声音软糯悦耳,“可我们以后的时间长啊。”
“哼...”
七公主只留下了这么个气音,就把脸侧向了一边。
“殿下,你可是同意了?陵洲山好水好,三月出游,最宜陵洲。”
结果,连烈锦在这坑哧吭哧说了好半天,也没见高璟奚有个什么反应。她都快以为七公主她不同意的时候——
高璟奚侧过身来,轻咬嘴唇,眼里含着笑意,“那,等本宫忙完这一阵,就你我二人去陵洲。不可以有其他人。”
“怎么会有别人。不过,你说真的?”
“本宫一向一言九鼎。”
“那路费你出。”
“连烈锦,你连本宫的钱也要赚吗!”
“这有什么,到了陵洲,我请客。”连烈锦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用你的钱。
......
冬月里冰雪初融,树枝上长出了许多绿芽,迎面而来似乎还能闻见细小花苞的芳香。
可二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过了许多年,她们也没能一同出游陵洲。
她们二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公主府,高璟奚果然守信,一连十日都赶着忙完手上的事情、做完每日的功课。
就为了尽快动身前往陵洲。
只可惜,这一日,公主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对高璟奚来说,是不速之客。
卫莞儿穿着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地立于公主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手里拿着一块玉牌。
那是在青越山时,高璟奚亲手给她的,当时还嘱咐她说拿着牌子来长雍找连烈锦,会方便许多。
此时此刻,七公主只感觉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么就偏偏管不住那手,非要逞强给个通行令牌给卫莞儿。
“公主妹妹,别来无恙。一别经年,你身体可好?”
“本宫自然好得很,”高璟奚笑得温柔且娇媚,把卫莞儿领进了门,“大师姐,可是来见烈锦的?”
“不错,奉师傅之命,特来寻找观邪师妹。”卫莞儿跟着高璟奚进了公主府,一路上薄雪枝头,却有柳带飘扬,说不尽的冬日春色。
“那可不凑巧,烈锦昨日太累,此刻还在酣睡当中。还请大师姐与本宫先去偏厅等候片刻,待本宫差人去叫她起来。”
“观邪她...以前从不贪睡,怎会睡得如此之久?莫不是,”卫莞儿眸中流露出几许担忧的神色,“生病了吗?”
“不,只是昨夜,本宫与她二人贪玩,晚睡了些许时辰,倒无什么大碍。”高璟奚回想起昨夜连烈锦非要拉上高岚因和洛千儿,打四人麻将,就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就是不开窍。
闻言,卫莞儿眼里划过一丝愕然和受伤的神色,她知道观邪与七公主早已成亲。
既然成亲了,夜里贪玩,还能因为什么事不睡觉,不就只有那鱼水之欢......
反观,高璟奚还没发现卫莞儿误会了什么,她只是不断在平衡自己心里,咕噜咕噜冒出的酸泡泡。
连烈锦写信给卫莞儿,卫莞儿便来长雍了。
就算知道这没什么,但高璟奚就是怎么也止不住那一股醋意。
二人在偏厅刚刚坐下,连烈锦就只穿着薄薄的衣服,随意披散着长发,睡眼矇眬地走进来。她那乌黑的乱发时不时遮住半张脸,显出一种犹如雨夜蔷薇般绚烂而脆弱的疏离感。
“殿下,我听她们说什么大师姐来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说好的一起用早膳。”
不断揉着眼睛的连烈锦,凭着惯性跟高璟奚说了一大堆,也不管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高璟奚说话,卫莞儿本来柔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观邪,我这次来,是奉师门之命,对你执行门规的。”
第66章 你还回来吗
“大师姐?你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连烈锦在迷糊之后迅速清醒过来,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冷光, “敢问大师姐,观邪何错之有?”
“师门有训,星药门人当心怀悲悯、与人为善、宽容忍耐,乃为医者仁心。而你竟以师门所学认xue之法,公然伤人。就是师傅,也不能包庇于你。”
偏厅里, 高璟奚端着茶碗,慢慢撇出茶沫,静静听着二人言语。卫莞儿面色平淡, 眼中虽有不忍, 但更多的是严厉的味道。
“按照师门所训, 该拿我如何?”连烈锦黑褐色的瞳仁转了一圈, 耸耸肩, 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你...”卫莞儿看着连烈锦这般无谓的态度,终是狠下心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