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这根真没加。”葛苇吮着碎碎冰,特无辜的冲韩菁眨眨眼:“没什么味道,吃了个寂寞。”
还主动递到韩菁面前:“要不你尝尝?”
又故意看了一眼不远处忙活的小平,笑嘻嘻威胁韩菁:“不过上面有我的口水,女女授受不亲。”
韩菁拿她没办法:“赶紧吃完!别让我看着心烦!”
陈导走过来。
葛苇挺恭敬:“陈导,吃碎碎冰么?”
“……”陈导:“我不吃,我找晓池。”
顾晓池已经站了起来,她从来都是那种很礼貌的后辈。
陈导难得夸人,但今天很明确的夸了顾晓池一句:“片子里的服装,味道很对,以后我会跟其他同行推荐你。”
葛苇在旁边咬着碎碎冰,无声的笑。
跟自己孩子考了全班第一的妈似的。
陈导看了葛苇一眼,没说什么。
葛苇和顾晓池的关系,怎么说呢,她们在剧组也没做什么特亲昵的事儿,最多就一些小动作。
比如,顾晓池帮葛苇把掉在衣服上的头发丝捡掉。
比如,放饭的时候,顾晓池会帮葛苇打开饭盒,又帮她掰开一次性筷子。
比如,顾晓池蹲下帮葛苇换鞋的时候,葛苇会轻轻扶一把顾晓池的肩,和她扶其他造型师没什么两样,但最后,修长的手指会在顾晓池的肩膀上,轻轻点两下。
顾晓池低头的时间,就会比平时略长一些,站起来抬头的时候,脸上泛起的红还没消干净。
陈导是个艺术家,这些小细节,她统统看在眼里,所以也能看到葛苇和顾晓池之间的电流,噼里啪啦的。
她虽然老派,但也觉得没什么。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她拍了那么多,现实世界里怎么就不可以了?
有时候倒是一些自诩新派的人,跟读道德刊物长大的似的。
顾晓池听陈导夸她,谦逊道谢:“谢谢陈导。”
陈导说:“片子里的服装,不复杂,现在基本都敲定了,如果你忙的话,可以不用每天来剧组守着。”
她惜才,知道顾晓池还是学生,功课也忙,所以对顾晓池挺照顾。
顾晓池明白陈导的好意,给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陈导倒是有点意外,像是难得遇到一个跟她一样老派的小孩儿,竟笑了一下,摆摆手,走开了。
葛苇在旁边咬着碎碎冰,嘎吱嘎吱的:“可以啊顾晓池。”
“连陈导这种终极冰山脸你都能逗笑。”
“也不知到底谁是妖Jing。”
后来在片场的时候,顾晓池稍微有点走神,她在想陈导刚说的,不用每天来片场这件事。
之前这段日子,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是泡在片场。
大二的作业,很多都是陪葛苇回家以后,她把画板摆在葛苇家的阳台上画的。
夜色寂静,天幕墨蓝,有时候天边有一颗星星,很亮,有时候一颗都没有。
顾晓池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感受着当晚或燥热或带着凉意的风,随天气而变。
今年秋天,来的很晚。
秋天长在顾晓池的画板上。
她一手拿着画笔,另一手拿着一支烟,脚等在圆凳的横杆上。
其实是有点落寞的姿势。
像她笔下的秋天。
周骊筠跟她建议过,增加画画的时间,毕竟大二挺重要,是打牢基本功的关键时期。
“小朋友。”
顾晓池回过神,是葛苇在叫她。
葛苇没再说什么,顾晓池已经站了起来,两人默契的往外走。
在组里,经常都是这样,葛苇拍完一场戏休息的时候,两人就会一起走到片场外,透口气,抽支烟。
顾晓池很喜欢这样的时刻,像忙里偷闲的约会。
只有她和葛苇两个人,其余的人和喧闹的声音一起,留在身后的片场里。
其实两人一般什么都不说,抽烟时站的也挺远,通常是一个在门的左边,一个在门的右边。
通常是葛苇斜倚在花坛边沿上,顾晓池在另一边站着。
两人一起看着明晃晃的日光,或者淋漓的雨。
不说话,连眼神也不交错,只有两人吐出的烟雾,交叠在一起。
拥抱。缠绕。最后融为一体。
像前一晚在家时的她们俩。
顾晓池喜欢穿衬衫,有时候风大,会吹起衬衫的领子,和少女到肩膀的黑发一起,飞扬起来。
两人抽完了烟,又会一起走回片场。
葛苇看一眼顾晓池,衬衫领子被吹的有一些乱。
葛苇很自然的伸手拍了拍。
两人还是没话,进了片场又各忙各的。葛苇在陈导身边听她说下一场戏的调度,顾晓池在跟发型师商量着什么。
一直看着她们的是一个剧务。
她问同事:“你说苇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