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詹清岩似乎叹了口气,“阿闲出现了术后反应,也许是碰触到了哪里的神经,具体要再做检查。如果是,就需要进行康复训练。”
虞歌呼吸一窒,用力抿了抿唇,“那他的反应怎么样?”
“还不错,心态挺好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你会着急。”
“我没关系,你告诉他好好治疗,多久我都会等他。”
往往喜讯总会离你一步之遥的时候偏离原有的路线。没人希望意外发生,可一旦发生就只能坦然接受。
在此之前虞歌设想过了一万种可能,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可即便是这样,真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脑子还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她愣愣的看着房门,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开门。她摸了摸裤子口袋,又去翻找大衣兜,一无所获。
等到在包里也没有找到门钥匙后,心里忽然窜进一股愤怒又憋屈的情绪。
就连一串钥匙都欺负她!
为什么要让她摊上这种事!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晕染开来。虞歌靠着门板颓然蹲下,脸埋进膝盖放声哭了出来。
……
后来是陈轻赶过来送的钥匙。虞歌之前在她那里留了一把备用的,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陈轻跟虞歌相识十多年,在她眼里,好友一直是骄傲而光鲜亮丽的。从来没有一次如今天这样狼狈。
刚好她刚杀青有休假,当即就决定搬过来陪她住一段时间。
白天虞歌去工作室,晚上下班陈轻就做好了饭。有时候懒得做就出去吃,顺便看一场电影逛逛街。
G上了新货,虞歌买了好几件男款衬衫。陈轻看着她眼色不眨的刷了好几万,心里感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嘴上却老老实实承认:“你家那个是行走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跟的组多了,看惯了人工的天然的帅哥,找男朋友都会无形提高要求。
算了,还是一直单身好了。
一眨眼到了四月初,盛景闲已经出国整整两个月。让虞歌欣慰的是他的康复训练进行的不错。
只是他依旧不愿意视频,因为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
这天一早,虞歌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忽然一阵恶心。她扔下包包急忙冲到洗手间,将刚刚吃下去的牛nai和三明治全部吐了出来。
陈轻懵了懵,下意识问:“你上个月来例假了吗?”
猜到她在说什么,虞歌摇摇头,“好像没有。”
她月经一直不怎么准,上个月没来感觉跟情绪也有关系,并没有当回事。
“先别去工作室了。”陈轻拉住她手腕,“去医院。”
虞歌坐在副驾驶格外的沉默。脑子有点乱,心情也说不上来的复杂。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她和盛景闲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也开玩笑的说过想要生女儿。
可如今真要面对时,却没有那么轻松。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情况让她倍感忐忑,觉得来的不是时候。
可想一想那么粉嫩柔软的小东西,虞歌心都要化了。
到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只是肠胃炎。
虞歌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失望。很矛盾。
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陈轻,“还好不是。要是真有了伯父还不得扒了盛景闲的皮。”
虞歌脑补了她抱着nai娃娃回家的场景,胸有成竹地说:“应该不会吧,他们肯定稀罕的要命。”
陈轻心里腹诽:所以我说的是扒“盛景闲”的皮。
外孙再讨人喜欢,女婿也一样不招待见。
……
冬去春来,转眼步入了五月份。
街边的树木开始冒出新芽,萧索场景别过,榕城的春天一片生机勃勃。
一早,肖雨走进办公室将泡好的咖啡放到办公桌上,接着将当□□程压在了键盘下面。
虞歌走进来脱下风衣挂到衣架上,“我定了几盆绿植,到了告诉我。”
“好的。”
工作室有个后院,是忙碌之中可以放松心神的地方。
下午绿植送了过来,虞歌活动活动筋骨,起身走了出去。
春天的风又轻又软,吹在脸上温柔的像情人的吻。
虞歌沐浴在阳光中,抬眼看向花架。人们可以感受到季节在变暖,却不会在意冰冻的河水什么时候完全解冻。
就像她没有注意这些盛开的紫藤花是什么时候绽放的。
虞歌拾起掉落在椅子上的一朵,轻轻闻了一下。
“香吗?”身后有人问了一句。
她点点头,“当然香。”
“那给我也闻闻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很温柔,像山谷中泉水流动的声音直击人心。
虞歌捏紧花瓣,猛然转身。
阳光穿透花架落下斑驳的光影。远处教堂的钟声回荡,他站在光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