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她脱了大衣, 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棕色的长发被她低低地扎着,偶有几缕不乖的发丝垂落在耳旁, 看起来既知性又高雅。
“有意思,陈先生是不是记错了?我可不喜欢草莓蛋糕。”
说着,她把蛋糕不留余力地又给推了回去。
陈朗看着那被切成三角形的粉红色蛋糕,有些不解,“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嘛?”
黎冉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一下,“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和你口中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
她重新拿起画笔,笔尖落在屏幕上的时候,对面的空位也被拉开,陈朗不问一声直接自来熟地坐了下来。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口味,我从现在开始记住。”
“没必要。”女生眉眼未抬,态度平静得完全听不出一丝熟稔。
陈朗闲散地向后靠了靠,笑得有些不单纯:“怎么没必要,大家都是同学,更何况我们曾经至少也是恋爱过的,现在大家都是单身,了解了解也不为过啊。”
黎冉一直低头专注着受伤的动作,听到如此直白的坦言也只是再一次强调。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陈朗:“这种事你说一次就够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你才多大,现在不是都流行晚婚吗,别开玩笑了。”
“我还没有无聊到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下,黎冉解锁开屏幕,是廉晟的消息:[我快到了。]
她看了眼时间,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她硬是连最后一点边缘都没有画完,而这一切都败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所赐。
不论第几次看,黎冉都想扶额打死当初那个早恋的自己。
怕是那时候近视两只眼睛看人整一美颜滤镜,硬是把一个长得还算过去的人磨皮美白包装成个绝世帅哥。结果现在隐形眼镜一戴,别说帅了,就这不正经的流氓样,跟毁容式整容一样。
三个字:没眼看。
黎冉不太愉快地皱眉,“陈先生,麻烦你不要打扰我工作。”
闻言,陈朗直接起身朝她倾身过来,想要一探她手中平板的内容,“你在工作吗?是在画漫画吗?”
从眼前压下Yin影的时候,黎冉第一时间就是向后退了一步。桌上的咖.啡.因为她躲避的幅度太大,一个不小心全部洒了出来,还算热的温度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嘶——”
陈朗一惊,当即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没事吧。”
黎冉抽了张纸巾,把手向后收了几分,拧眉不紧不慢地擦拭。咖啡的温度不低,烫得她的左手上很快出现了红印。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她的语气很不耐,说话的同时已经甩了甩被烫伤的手,着手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平板被她放入单肩包,她起身去拿自己的围巾。
陈朗瞧着她的动作,也跟着起身,“这么着急干嘛,现在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黎冉:“不用了。”
“大家都那么熟了,就别客气了。”
说着,他伸手想要去接黎冉手中的单肩包。
黎冉眼眸一沉,打心底抗拒他的靠近。三番五次地挑战她的底线,她就是脾气太好才任他说了那么多废话。
思及此,她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冷声道:
“别碰我!”
陈朗朝她伸出的手一顿,并不是被她冷漠不掩厌恶的话语和表情给怔愣到,而是扣住他手腕的力量过于强大,让他根本不能移动半分。
他诧异地皱眉,顺着抓住他手腕的大手,望向他的主人。
站在身前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肩膀很宽,大衣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骨架衬得极其有型。
他的身姿笔挺,尽管是侧身的动作也十足的有气度,明明是身处闲然自得的咖啡厅,但男人整个人散发出的魅力像是顷刻间抵达了战场。
手腕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男人脸上的情绪很淡,并没有多少耗力的疲惫,反而随着那掀起的眼帘,漆黑的眼睛格外漫不经心。
棱角分明的脸庞随着他抬眸的动作将下颌线完美露了出来,仅仅是一个侧脸的角度,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硬冷和肃穆。
他望向他的眼神很Yin冷,没有一丝温度,明明手上的力道已经足以让他感到疼痛,却偏生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的,像极了白切黑的最佳诠释。
“别碰她。”
男人的声音很低,却莫名有着命令的语气,让人不得不信服。
有些人,只需看一眼,便望而生畏,连濒死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你谁啊,多管闲事!”
廉晟的睫毛很长,只是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不紧不慢地上下摆动。
筒灯下,他神色不变,连一丝用力的表情都没有显露,格外从容地将男人伸出的手掰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