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害她了?明明是她离开我的!”我更迷糊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竟然说要杀了她,这种混帐话你都说得出口!好,既然你如此狠心,那你就杀吧!杀了她,我看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廉河铭只是骂,却怎么都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自是不可能杀了他,在发现逼迫无用时,收回了小刀。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把车开到大路上后,廉河铭问。
我同样没有回答他,木然地开着车。
我脑中实在太混乱,许多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搅和在一起,我彻底想不明白了。
雅林,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在你心里,究竟有几分重量?
面前,整个世界,好像又一次颠倒了过来……
***
我要怎样才能把这一切弄明白呢?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
我想,廉河铭并不会真的相信我所谓的要杀了雅林的威胁,我和雅林毕竟有过情分,他笃定我是下不了手的,所以他不怕。但反过来就未必了,雅林已经为救廉河铭开启了讲出秘密的先河,如果我继续拿廉河铭的命来威胁她,她一定会答应把所有的事情向我坦白。毕竟她相信,我是真的会对廉河铭下手的。
用廉河铭来胁迫雅林,逼迫她说出她不愿说的事并非我所愿,可我实在无法再在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中忍耐下去了!
***
我把廉河铭带到了一个废弃仓库。那仓库是几年前我曾经常常跑货的地方,因为拆迁早已停用,但旁边有个小库房不属于拆迁范围,就这么空置了下来。那小库房没人维修,早已成了危房,无人使用,钥匙却一直留在我手上,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
我把廉河铭关在了那小库房里,随后一个人回到了雅林所在的医院。
我回去时,雅林已经醒了,她看到我走进病房,用手撑着坐了起来。
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只有嘴唇恢复了些许血色。她望着我的眼神既期待又担忧,我知道她想问我廉河铭怎么样了,又不敢问,怕从我口中听到她害怕的答案。
而我,自从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毫无微笑。我压抑着心中的困惑不安,掩饰着我其实已经无法再对她强硬的态度,刻意用冰冷的语调说:“廉河铭现在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连张进都找不到,他的生死,由我说了算。”
雅林紧张地望着我,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对你之前说的话,很有兴趣。你瞒着我的,不止那一件事吧?”我坐到病床边,双目直视她,“要我放过他的条件只有一个——把所有我不知道的,有关于你的事,全部告诉我!”
雅林倒吸了一口气,双手抓紧了被子。
“我说的,是所有的事,所——有——的!关于你的一切!”我的语气更加霸道,目光锐利而充满压迫。
雅林不自觉地往后缩,眼眶泛红。她正想说什么,刚张开口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她皱着眉头,右手捂着口鼻,把身子侧到右边,一下下地咳。而她的左手,已被包上了绷带,无力地静放在床单上。
我强忍着心头就快要漫出来的担忧和心疼,一言不发。
雅林咳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她正回身子,缓缓地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问我:“我告诉你,你真的会放了他吗?”
“对,无论事实是什么,我都可以放了她。但是,你听好了,我要听的是事实,不是故事。只要让我察觉到一句假话,一点隐瞒,我就把关廉河铭的地方告诉张进。张进会怎么对付他,你清楚!”
雅林的眼里又一次流露出了那种绝望的眼神,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泪从脸颊滑落而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沙哑地回答:
“好……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第四十一章(1)
“林林总算肯叫你了,真替你高兴。”萧姐笑着对我说。
我带着林林回到市区后的那个周末,萧姐说想念林林,叫我们去她家吃了顿便饭。饭后,林林跑到一边玩去了,我便跟萧姐聊了几句。我告诉她,我打算找个稳定些的工作,再把林林送到幼儿园去,她便很是欣慰地鼓励我:“没问题,以你的能力,找个好工作不难。”
“还是挺难的,我这种有前科的,很多地方都不要。”
“别灰心,总有伯乐的。我听说过你以前的事迹,谈成过好几桩大生意呢。”
我轻声一叹:“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萧姐说的应该是我还在杜经理手下时的久远之事吧,她居然知道些那么古老的事,也只有雅林能讲那些事给她听了吧。
我脑中突然闪过雅林,一开口,便不经意地把她说了出来:“其实跟雅林在一块儿后,发生了太多事,都没有好好工作了。”
萧姐愣了。提到雅林,我竟显得轻松。
她对我笑了笑,点点头,并没敢评论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