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电水壶发出“呼噜”的烧水声,随后安静下来。冷属秋转身走过去,拿过水壶,放在茶几上。
翻开放置在黑曜石茶几上釉白色的瓷杯,冷属秋骨节分明的手指入了凌风的眼。
跟朗晴的不同,冷属秋的手背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细腻,像是Jing心保养过。反观朗晴,常年握枪的手指虽然有力,不过指腹有一层薄茧,摸起来有些粗糙。
“既然大家都很忙,我也就不客套了”。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多年未见的三人寒暄,朗晴直接了当地问冷属秋说:“萧诗沁现在在哪。”
正在泡茶的冷属秋手一抖,一滴水珠顺着釉白杯壁滚了下来。
凌风看见冷属秋突然敛起的目光,抿起了薄唇凝成一条好看的直线,突然凝固的空气,蔓延着一种让凌风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气息。
“你知道她在哪的,对吧”。朗晴用的是肯定句,“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她的生命安全,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们。”
萧家大小姐的行踪,普通人又如何得知?
这三年来,冷属秋得到的有关萧诗沁的消息大多数来自于报纸跟新闻,她的办公桌抽屉里全是她减下来的,有关她的报道。
不论是在纽约举办的,只有各国最顶间的名媛才能参加的盛宴,还是在国内举办的慈善拍卖会,冷属秋都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单纯不世故的大小姐穿上了繁琐了礼服,对面镜头时嘴角轻轻扬起的弧度,每到这个时候,冷属秋都恨不得飞到她的身边,撕开她身上繁重的礼服,告诉她这不是原来的你。
你本应该是活在画中的嫡仙,又为何非要下凡沾染这红尘。
那年新婚,在萧家的你一身红衣似火,从闺房小心翼翼地踏出,眼底的欣喜跟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刻在了冷属秋的心底。
我怎会不爱你。
“她恋旧,每年过年都要回萧家。”她还怕自己一个人孤单,每年都要带她回萧家,吃一顿团圆饭。“过年了,她应该回来了”
“我们去萧家”。朗晴站起身,话语间带着些许迟疑。“最近你也注意一下有权有势的陌生人……有奇怪的地方记得联系我”
凌风坐在牛皮沙发上,双手抱着茶杯在发呆。黑曜石的桌面打磨的十分光滑,如镜一般倒影出她的模样。
萧家,那个萧诗沁花了“大价钱”请她布置的宅子,里面镇了两张盖过戳的镇魔符。
当初她卖给萧诗沁两张镇魔符两张破魔符,这四张符加一起要了她50万。只有凌风心里清楚,那两张镇魔符放在拍卖会上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一张的价格最少80万。
她不过是看萧诗沁面善,修道之人又讲究缘分二字罢了。
那处算的上固若金汤的宅子,可能是整个天明市为数不多的安全之所。
去萧家本不该如此随意,但时间紧迫,朗晴在刚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就给萧皓打了电话。
凌风救过萧皓一次,萧家上下对凌风颇为感激。彼时刚刚进门,萧家的管家便格外热情地迎了上来。
萧诗沁在屋里看书,粉红色的睡衣让她看起来格外俏皮可爱,跟新闻里气场全开的女王大人相差甚远。窗外的腊梅开的正好,她坐在窗边拿着一本蓝封白线的小册子,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萧家的仆人送来茶点,屋门开启时凌风似乎见到了萧皓一闪而过的身影。
都说萧家上下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宠萧诗沁,如今她们俩不请自来,萧家上下固然欢喜,可是联想到两人的职业,又不免担忧起萧家的宝贝疙瘩来。
“这是梅花糕,是从后院的梅树上采梅做的,凌大仙过来尝尝”。再次见到两人,萧诗沁眼底的欣喜藏都藏不住。“我父亲说他的病好了,躲在他身体里的怪东西跑走了,再也没回来。他还说那天看见有人施法,不过离得太远,只看见了墨色绸缎制成的大球”
凌风心里一虚,立刻用手捏了一块糕点丢进嘴里,来不及细细品味,连声说道:“好吃,像是小时候采梅花瓣丢在嘴里咀嚼时的那样,嘴里满是梅花的味道。”
朗晴眉头轻轻一蹙,不知道是因为萧诗沁的话还是凌风不礼貌的动作。只不过她这次过来的目的不在于此,她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大小姐,这三年你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他可能很有钱,也可能很有权势,或者二者皆有,频繁或者偶尔出现在你周围。”朗晴坐在红木椅上,脊背笔直。
萧诗沁蹙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最终有些歉意地看她说:“抱歉,跟萧家有差不多权势的家族不在少数,我……”
“他可能长的很特别,皮肤白皙地透明,能清楚地看见他手背上的血管”。朗晴想到了曾经听过不止一次有关“它”外貌的描述,此时便回忆着复述给萧诗沁听。
“很白?很特别?”萧诗沁突然想到前天晚上,她在帝都参加的那场小年聚会,就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张脸很年轻,萧诗沁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