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睁开眼,就看着一个穿着黑白道袍, 做男装打扮的美人儿。她生的唇红齿白,眼眸清澈灵动, 那身黑白相间的道袍做工Jing致, 袖口跟领口暗压着金纹。整件道袍看不见针角, 衣服上蕴含的灵力雄厚且内敛,一看就不是俗物。
那是一个女孩,但她穿着男装,束着发,带着墨色的玉冠有一种说不出的俊美。
这跟地府里长得奇形怪状的牛头马面,以及黑髯宽袍的府君都不一样。尤其是她手里的东西,是小白在地府从没见过的。
小白瞅着比它脑袋还大的桃子发呆,正准备一口咬上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俊美得分不清男女的漂亮人儿收回了手。
一口吃掉了半个桃子,浓郁的香甜气味在空中蔓延开。
“看见那个院子了吗?”美人儿手指远处的蟠桃院,对着没见过世面的小谛听说:“那是我家的后院之一,跟姐混,姐带你吃个饱”
小谛听瞅着咬了一半的桃子,看着里面粉嫩的果rou,白色的桃汁在缺口处聚集,最后滴在了地上。
不远处有一株仙草,在瞬间开出了花。
小谛听咽了咽口水,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这里不是Yin暗压抑的地府,而是灵气浓郁,仙殿成群的天界。
“跟姐混,保你吃香喝辣的”。面前的美人挺起胸脯,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个蟠桃递到小谛听的面前。这个蟠桃的个更大,跟蜷成一团的小谛听差不多大。
浓郁的灵气温养着小白的身体,跟地府冰凉的气息比起来,天界的更为温暖些,也更适合小白吸收。不通认识的小白惦记着地藏王菩萨跟它娘,犹犹豫豫得不敢做决定。
“我得问问菩萨,还有我娘……”小谛听还不会说话,用神念跟帝姬传音,“他们要是不同意,我……”
“我是帝姬,帝姬你懂吗?”面前的美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一阵清风扶过,像是一双手托起了小白小小的身子。
“你在这随便吃,我去告诉你娘”
小白落在了一颗蟠桃树上,上面的蟠桃个个肥美多汁。随便摘下一颗,把果rou化成灵力一口吞下,全身的毛发都舒展开。这待遇让刚刚出生的小谛听乐不思蜀,彻底忘记了在地府眼巴巴等它回来的大谛听,还有敢怒不敢言的地藏王菩萨。
再往后……再往后这个性子顽劣的小帝姬盯上了青龙上神成仙前的蛟龙遗蜕,骗当时还小,不懂事的小谛听去顶包……
长大了明白事理后的小谛听这才明白自己被坑了,回想起帝姬干的那些破事,那叫一个丧尽天良。
凌风挑了一个她人为最安全的卫生间跟小谛听谈判,小白鼻子好,能闻见下水道的臭味。那味道让它很不舒服,有点烦躁地在马桶盖上踏了踏。
“我们说好了啊,等朗晴发现苗头的时候就跑,你不回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等等,答应什么。小白茫然地从记忆里抽身而出,就看见凌风美滋滋地收回了手。
她刚刚抓起小白的爪子跟自己击了一掌。
“天地为证,你我的约定被刻写成誓言,印在了天道上”,凌风眉飞色舞,让小白有不好的预感。“从此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的,以蒙住朗晴为中心,大力发展替罪羊,争取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大家皆大欢喜。”
不,只有你一个欢喜。被拐儿童小白对凌风的话表示了反对,可惜被它脸上的绒毛挡的严实。
没有条件都创造条件,没有帝姬就找个人顶帝姬的名。
这是凌风想的法子。
今天的凌风有些奇怪。朗晴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0,好在朗晴是个理智的,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这件事蹊跷就蹊跷在,小白的反应。
谛听这个物种全天上地下就两只,比真龙真凤都稀少。地府跟地藏王菩萨一个管死人一个管活人,不是一个机构的,如果凌风说对谛听的习性不了解,来的时候地藏王菩萨没交代过,朗晴都能接受。
但是小白的反应,明显是心虚了啊。
朗晴没养过狗,更没养过谛听。但她见过楼下一楼的张大爷训他家的阿拉斯加。一人高的狗子蹲在墙角里,耳朵紧紧背在脑袋上,眼睛一直看向别处,就是不敢跟张大爷对视。
“地上你看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拉斯加心虚地看了一眼地板,挪了挪身子之后把头低下了。
小白是谛听,不会拆家更不会在家乱拉乱尿。它极通人性,擅听人言,是世间少有的圣兽。
它心虚了,在朗晴问凌风这个判官有关它的问题之后。
凌风不是判官。
这是朗晴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很大胆,朗晴没办法解释如果凌风不是判官,那么她又怎么知道有关生死簿的事。
已知小白是个谛听——这是城隍爷坐实了的身份。如果凌风不是前来人间寻谛听的判官,那么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