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眨眨眼,从入魔的状态中恢复出来。她好像听见了朗晴的声音,四处寻找着朗晴的身影。
那只是一个梦。朗晴告诉自己。梦里的青龙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空无一物,她不知道那屋里放过什么东西,或者说那本就是一间空屋,这些东西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做不得真。
朗晴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朗晴你怎么下来了?天黑了?”凌风看见朗晴之后心里一喜,紧接着跟想起来什么似得,把手藏在了背后。
“嗯,天黑了,我看你还没回来”。朗晴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把手藏在身后的凌风一眼,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你饿不饿?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行,等我把这鬼槐烧了就跟你回去”。凌风咧嘴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还想着烧鬼槐呢?朗晴看了一眼遮天蔽日的百年槐树,它的枝叶覆盖了大半个鬼市,每片叶子上都是一张鬼脸,或哭或笑。
“你傻啊,这么大一颗树你得用多少符才能烧干净”。朗晴拦下开始摸符的凌风,“你一张符多少钱?你烧这颗树得花多少钱你算了没?”
凌风呆呆地看了朗晴一眼,又看了一眼几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鬼槐,跟手里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符比了比,有点不死心地回她说:“要不,我们试试?”
“你说你这一张符最少得几千块,你想想,你上一天班也就拿一千,烧一张符最少白干几天,你傻不傻啊。”朗晴把凌风后面背着的檀木箱取了下来,这箱子看起来挺旧,上面的花纹却很Jing致,半人多高的箱子分量不轻,拿去古玩市场估计能卖不少钱。
这小凌风天天嚷嚷着没钱,家里净藏些好东西。
凌风眨眨眼,她觉得朗晴的话说的好像挺对的,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这些符都是她画的,成本很低,她一天可以画好多。
“行吧,不烧了,你等我把这茶楼砸了。”凌风瞅着手里的招魂幡对朗晴说:“砸楼不需要用符,不用花钱。”
穿着旗袍的貌美女人站在茶馆门口,听见这句话脸都绿了。
这凌风要是真动了招魂幡,把里面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放出来,别说拆个茶楼了,整个鬼市都能被掀了!现场的人跟鬼一个都跑不了,全都是那些恶鬼的点心!
“你把人家茶馆给砸了,以后谁给你递消息?你还想不想找那……鬼了?”朗晴伸手想拿招魂幡,被凌风躲开了。“你说我们俩找那鬼这么久都没个消息,你不是说过鬼找鬼好找的?天机茶馆这么久都没消息,说明那鬼隐藏的特别深。”
朗晴看着把手跟幡一起藏在身后的凌风摆摆手说:“我们跟人约好了两年,现在时间没到也是我们理亏。你把手拿出来,我不碰你东西,你看看你那白嫩嫩的爪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缩回去了……”凌风小心地看了朗晴一眼,把手伸了出来。“就是还有点黑……”
原本粉嫩的指甲盖变得漆黑,看起来比刚刚又长又尖的样子好上不少。
“我不是不把幡给你,你不是凌家人,这幡你碰不了……”凌风看了一眼手里的幡,纠结半天之后把封符贴了回去。“要不你替我拿着,我回去给你治Yin毒?解煞气?”
朗晴默默地颠了一下身后的紫檀木盒子,牵着凌风空着的手往外走。
凌风被朗晴牵着,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招魂幡的杆拖在地上,在泥土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看那茶馆怎么砸好砸?我跟你说啊,那茶馆是有承梁柱的,等二年期到了,他们要是还没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哪根是承梁柱。你只要把那根柱子折了,这茶楼也就塌了。”朗晴声音不小,又迎着风,话说声一字不落得传进了莫掌柜耳朵里。“现在砸咱们理亏,等时间到了理亏的就是他们。他们天机茶馆办事不利,被人砸了招牌也是理所应当。”
“他们泄露我的个人信息,那个鬼都欺到我头上了!”凌风对着莫掌柜举了举幡,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泄露你信息?咱们在明它在暗,它看到新闻自然知道你姓谁名谁。泄露你信息的不是他们,是那些记者跟闲来无事的人。”朗晴用五指扣住凌风的,用五指按压着凌的。“说到底还是我们做事不够隐蔽,被人发现了马脚,由此做了文章。人对付鬼有对付鬼的办法,人对付人,自然得用对付人的。你看你这杀心一起,就只有第一次跟第无数次了。”
凌风想了想,又看了看手里的幡,觉得这幡不能呆在她手里。
“你火气旺,这幡又被我封了,你替我拿着。”
朗晴看了一眼那幡,不知道什么木制成的杆上不多不少贴了八张符,把这杆从头到尾都裹了起来。
这幡得多邪门啊,需要八张符镇着?朗晴没接,她还不想“治Yin毒,解煞气”。
“我们都到城隍庙门口了,总得去看城隍爷一眼吧?这次多亏他了,不然我还到不了这”。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