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只有赫连明珠、靳薛帆以及靳薛帆带来的一些将军,再有呆在西门关镇守的将军不得已的留在那里陪着吃酒招待,傅柏和沈轻别都不在那里。
傅柏藉着大战后身子乏,不便参与酒宴,便推了靳薛帆的邀请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擦拭自己的佩剑,或是读一会兵书,现在的傅柏每次打一场仗,都要回来画兵阵,反省这一次的战争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
沈轻别更是有理由不去,她现在看靳薛帆就没有好脸色,靳语尘被关押着,不让她出去,更是扣了一个莫须有的荒唐的罪行在她身上,到底京城发生了什么?
担心靳语尘,沈轻别连晚膳都没吃便要去见她,看守的士兵惹不起对方,本来靳薛帆说过不准有人前去探望,但他们只是些下人,不敢真正拦着沈轻别,便放了对方进去。
“阿尘,你怎么样了?”沈轻别进了关押的帐子,见靳语尘闭着眼,盘腿坐在榻上,一旁桌子上的晚膳一筷子都没有动。
“我没事,就是在想靳薛帆往后的打算,我猜他不会就这样放过我,元瑾没有来信的那一天就表明从那个时候起,京城就已经不对劲了。京城现在是靳薛帆一手遮天,看来这拥兵谋反的罪名,我是背定了。在安庆,叛国罪是何等罪名,轻别你是知道的。”靳语尘睁开眼睛,平淡的看向她。
“可阿尘你是被冤枉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为你作证,小柏也是,她不会被靳薛帆威胁说谎陷害你的。”沈轻别走到靳语尘跟前,俯身坐在她身边,抱着靳语尘的身子说道,“等回了京城我就和爹一起进宫面见父皇,你是清白的,我不会让你任人摆布。”
“傻轻别,你心里明明清楚,”靳语尘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傅柏就算不同其他人一样陷害我,但她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她爹傅世国在靳薛帆手上,傅柏不得不屈从,到时候所有人都说我有罪,那便是没罪也有罪了。”
“我会想到办法的,要不……你先逃?”沈轻别紧紧抱着她不松手,“等我想到办法,一定还你清白。”
“别难为自己,连我都很难想到回了京城后该要如何自保,我若是真的造反,安庆的百姓也不会打从心底服我,更加会站在靳薛帆那边。何况……赫连明珠可能已经和靳薛帆暗自勾结,我还是太疏忽了,我一早就知道靳薛帆心思不简单,只是我还是未能料到,他竟然会走这一步棋,先前他闭门不出,暗地里却偷偷去了南方和高虎见面,而后还派人给周遭的国家送了不少礼品,我以为他想找他国借兵来立功,现在想来应该都是障眼法,是我猜错了。”靳语尘想了所有可能,想是想通了,可是自己已经被陷害成功了,现在想通了还有什么用?
“不会的,阿尘,你不要这么快放弃,还有转机的,你是清白的,父皇不至于这么糊涂……”
“赫连明珠给父皇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父皇也从心底里认为安庆这次一定会输,所以赫连明珠的让步就是他最大的愿望,恐怕他不会把时间花在我这个差点要了赫连明珠的命的以及将大梁与安庆关系彻底恶化的罪魁祸首,他从来都不把我当做他的女儿。”靳语尘叹了一口气,“我这回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别说这种话!”沈轻别厉声打断她,“阿尘,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你,你不要说这些话……不要说……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办?”说到后面,她越发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阿尘,我也想不出办法了,四年前你入狱,我也只能看着,我没用,阿尘,我陪你好不好?我们是夫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上了断头台,那我也……”
“荒唐!”靳语尘捏住沈轻别的双肩,“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跟我一起死,回到京城后你好好保护自己,现在的相府大概也不安宁,这个时候你再任性,相府就彻底乱了,这样只会白白便宜了靳薛帆。你顾好自己,不要管我,我也不会真的在牢里面乖乖等死。”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为什么你永远都不说!”沈轻别彻底失去理智,她确实已经乱了阵脚了,焦头烂额之际靳语尘又这般,她不免要大发脾气,“你告诉我!我担心啊,我很害怕,我怕你出事,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轻别,”靳语尘软下语气,将人拉入怀中,“不要担心,轻别你就好好呆在相府,到时候我会让元瑾去你府上说明一切,然后给你指示从外面帮助我,现在这里人多耳杂,这事对我十分的重要,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骗到沈轻别,现在沈轻别因为过于担忧的缘故很难得冷静下来好好细想她话里的矛盾。她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就是再给她一个月她也想不出怎么逃过这一劫了,除非——赫连明珠愿意站在她这边,可她和赫连明珠交情不深,对方又怎会愿意来帮助自己呢?况且她若是要站在自己这边,定是会开出比对靳薛帆开出的条件更加过份。
她说这些话也是希望沈轻别不要冲动做傻事,等她回到相府,沈复南一定不会让沈轻别乱来,若是自己真的走到尽头了,那也罢了,也没白走这一遭。
沈轻别果然被骗到,不如说她也在下意识的欺骗自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