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琴师颇受君上喜爱啊。”脚下两名公公路过,掩口嬉笑。
“君上玩得开,我看得不了几日欢心。”
“你又知道?人家琴瑟箫笛,样样皆Jing。嘿,要不我们赌一把?”
这时,身后传来小将军的声音,道:“小不点,今日又来宫中啦,跟我过两招。”
向晏回头,气势汹汹道:“打就打!”
一想到机甲会被云聿看见,向晏就格外在意输赢。可那小将军哪里是等闲之辈。Cao之过急的他,没过三五招就被小将军绊倒在地,擒在地上揍了个半死。
“不打了不打了,没劲。你看你这破烂机甲,别再进宫丢人现眼了。”小将军骑在机甲背上,拍了下向晏的脑袋。
“……”
“哎,你哭什么啊。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我们这比武艺又不是比身高,你这机甲是模样凶狠,可也不能真替代久经沙场的将士——”向晏朝小将军挥手一盖。
小将军双手护头,叫道:“疼疼疼。力气还不小。好啦好啦,比试会输也不全怪你,这机甲Cao纵起来如此不便,换了是我也会输的。哎!别掐我。”
“晏卿?”云聿不知何时站在一旁。
向晏听到云聿的声音,推开身上人,看也不看云聿,驾着机甲起身,落荒而逃。
向晏一回到家,换下机甲,向喻便冲了进来。
“哥!我们去庙会吧。”
“累了,不去。”
“我听说来了各国的戏班,还有你喜欢的傀儡戏,走嘛走嘛。”
“要去你自己去。”
向喻一听,撅嘴攒眉,推了向晏一把,气呼呼跑出去了。
那晚,向晏早早上了床。可辗转反侧,依旧心心念念那傀儡戏。他叠了床被褥,装成自己,悄悄溜出门去,也不叫向喻。
庙会的傀儡戏果真Jing彩绝lun,向晏看了一出又一出,仍觉不尽兴,后来干脆趁人不备,溜进了后台。
只见一屋里满满堆放了各式人形傀儡,惟妙惟肖,有掌心大的小家伙,也有一人高的大人偶。那些傀儡技艺均在自己之上,看得他兴奋不已,恨不得偷回家仔细研究。
就在这时,他发现一群傀儡中有一人,五官与云聿极为神似。他害羞走到那傀儡跟前,摸了摸傀儡的脸,见傀儡一动不动,便放大胆上前,一把抱住。傀儡倒下,他扑在傀儡身上,咯咯偷笑。可笑着笑着又抽泣起来,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次日,向晏醒来,发现自己被装在了一大箱子里,身上身下都是傀儡。他感到箱子颠簸,应该是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他爬到上方,努力推箱盖,发觉上了锁。于是他不断拍箱,大喊放我出去,可车队热热闹闹,前后还有人唱曲儿,压根没人注意他。
他把箱盖推出一条缝,探头窥视。马车穿过京城大街小巷,眼见着就要路过向家。他准备途经之时大声呼喊,谁知正巧遇上天子的马车停在家门口。
云聿下了马车,父亲出门迎道:“臣不知君上前来。”云聿道:“听闻晏卿的机甲大有进展,朕等不及就来了。”父亲一听,忙请云聿入府上。
向晏躺回傀儡堆中,放弃求救。他想到昨日一战的不齿,痛下决心。不成为云聿心中无可替代的那个人,他绝不回家。
向晏坐在床边,手握刻刀,对着床上人偶发呆。时庭突然出现在身后,问:“主人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日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一看眼前人,那日天雷劈下的场景又再度浮现,向晏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柔夷都有法术可飞霞造云,怎么不能有人会行雷施雨。那日的天雷极可能就是扰乱御甲祭那帮人所为。”
“可君上走前问我是否还会为他守护赤栏,你说他是不是有所预见?”
时庭冷笑一声:“云聿一向对你说这些话,没想到连死前都不放过,你最好不要多想。”向晏说也是。
时庭对着床上那张云聿的脸,不悦道:“这人偶本来是我的,没想到这就便宜了他。”
“殿下还和死人争呢。”向晏嘻嘻一笑。
“说得好像我还活着。”
“天谴的传言这几日都传到边境了,举国上下抵制木甲,人与人偶皆惶恐不安。眼下必须辟了这天谴的谣言,否则赤栏又要回到几年前。”向晏见自己说完这话,时庭脸色更差了,忙好声劝道:“殿下也不愿看这些年的心血,一朝毁尽吧。”
时庭叹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改口道:“这脸做得可真像。”
向晏一怔,忙道:“我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殿下快试试。”
时庭惊道:“为何要我来扮?”
向晏咦了一声:“这人偶上有晴远给殿下的签名,我又不能进去。况且殿下不想治理赤栏,复兴木甲吗?”
时庭道:“要称帝也是以自己的名字,扮成云聿算什么。”
可他嘴上虽不乐意,终究还是附了魂。向晏扶他起身,欣欣然一笑。时庭眉头一蹙,伸手揪了下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