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晏不知作何解释,哈哈一声,说有事出去一趟,拉了时庭就跑。
二人赶到后山,发现一群熊孩子围住蜻蛉,争相往上爬。一女学生道:“真是木甲名录上的飞行甲蜻蛉,我们把它拖去陈列室。”一男学生拦下她,抢先跳入,发动蜻蛉,道:“急什么,放进去就取不出来,我先玩一圈过过瘾。”
这时韦斋来了,一见蜻蛉,异常紧张,四下巡视,又问几个学生:“是谁开来的?”
驾驶舱里的男学生赶忙跳下解释:“老师,我们也不知道啊。刚发现的,正打算拖去陈列室呢。”韦斋道:“也好,你开过飞行甲吗?”男学生回:“开过。”韦斋道:“那你送过去。”
陈列室的大门一开,里头置满了希奇古怪的木甲。蜻蛉缓缓驶入。
突然之间,全体木甲sao动,都如活物一般。一半木甲将韦斋围住,一半木甲爬上蜻蛉。男学生惊慌失措,从蜻蛉上滚下。
“老师!飞行甲。”
韦斋拨开身上木甲,见蜻蛉加速冲出陈列室。两身影齐齐跳上,蜻蛉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二人在空中俯瞰偃方夜景。向晏给时庭指了几处好玩的地方,问:“殿下这一趟待几天?我们可以四处转转。”时庭道:“不待。我明早前得赶回去。”
向晏问:“急事?”时庭只说:“没什么。”向晏见他有所隐瞒,便不多问。只有趁早查出Yin土的秘密,才能替他分忧。
时庭道:“子时已过,蜻蛉飞得慢,我得走了。”一想到他们几乎只见了一面,向晏不由遗憾。
“下次来,只会一声,就不必等那么久了。”
“不要。”
向晏笑了笑,心想真是任性。他手指山脚一处道:“把我在这里放下就好,我自己走上去。开回去又要被他们发现了。”
蜻蛉落地,二人挥手道别。
向晏临着夜风,在月下漫步。他听见深巷中有猫叫,不由探头去看。
簪子忽而出声:“小心给猫拐走了。”
向晏猛然仰头,发现蜻蛉还悬在上空,惊道:“殿下还没走?”
“看你回去我再走。”向晏哭笑不得,说:“我不用你送。”时庭调侃道:“你现在可是一身女装。”向晏没再推脱,径自爬山。
“你知道吗?当年我被贬黜,你就是这样乘鹏鸟来看我。”
“我也是讲情义的嘛……”向晏略感乏力,只静静听时庭讲。
“我当时也那么觉得,送君千里已是情深意重,没料到你不远万里来看我,三番五次,还十分坚持。这蜻蛉就是当时我找你定制的。我怕只有你来不公平,就也乘蜻蛉回京,我俩轮番飞。”
向晏喘着粗气,没有回答。他想起了白濯曾与他说过自己去看对方的真正原因。
时庭继续道:“战乱时,你最后一次回京,匆忙之下,没有像从前安排缜密。我在战场负伤回来,有医者来看,我见是不认识的,额外警惕,还以为发现他对我动手,立即让人处理了。之后我都自行包扎,于是慢慢发现这伤口没有丝毫愈合。
有一日临姜带了名偃师来,同我挑明真相。他说,‘你和我一样都是那人的人偶,不修是不会好的’。那口气,我立马就同他打了一架。事后我仍不信,还让偃师拆开身体,直到看见体内的弦丝,才死了心。”
向晏爬到山顶,回头看蜻蛉。又听时庭道:“我当时气炸了,还气得很久。你一直用通灵蝶唤我,我都不理。可没过多久,那只通灵蝶里的魂魄飞出,一动不动。那时我才意识到,晚了。”
远处又有学生叫喊发现了飞行甲。向晏见蜻蛉掉头离去,耳边留下一句:“晚安,‘主人’。”
半夜,玉引的鬼魂回到身体。向晏说:“回来了。”玉引惊道:“祖师爷怎么还没睡?”向晏道:“思考过度,Jing神太好,睡不着。”玉引以为为了设计的事,兴致勃勃问:“那我们要做什么样的人偶军?”
向晏道:“你不是擅长变形木甲吗?我们来造一支能任意变换人数的大军。”
玉引问:“用可组合拆分的木甲?”
向晏道:“我也想过这个,但拆分后木甲体型过小,不利行军战斗。你知道套娃吗?”
玉引道:“一层木甲里再装一层?”
向晏道:“套起时候以最中心那层控制,每次剥离最外一层,剥离后原本折叠的弦丝和机关会迅速展开Cao控新木甲。反之亦然。木甲个头差异不能太大,因而每层要做的薄而结实,且最多四层。”
“交给我没问题。”
向晏见玉引信心满满,也道:“这些学生都很年轻,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应该会在人偶战力上狠下功夫,我们若来个四两拨千斤,你哥哥肯定爱看。”
三日后,他们来到后山。赛场设在一废弃作坊中。在场有十名学生,参赛的人偶都各自放在身前的在木匣里,不让他人窥见。
锦问招手,向晏走到一旁。锦问道:“这几日白天晚上都碰不到你,可是翘课熬夜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