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到?”
玉引手指那一墙的机械道:“这些都是我请城中最好的工匠打造的,Jing度极高。每台仅做一个步骤,譬如切割、倒角。”
向晏恍然道:“所以即便是人偶也能Cao作机械造出比自己Jing度更高的木甲。”
“祖师爷再来我身上试试这个。”玉引取出两条木甲臂装在身上。向晏附魂,玉引离开,来到一张台面前,指了指半成的木甲,让向晏组装。向晏着手一试,顿有脱胎换骨之感,犹如练武之人打通了奇经八脉。
玉引道:“这双手也是用这些机械造出的,费了老大的功夫。”
向晏爱不释手,边玩边问:“为何平日里不见你用,可是还未完工?”木甲臂外层完全没有经过皮肤处理,仅上了保护膜,还看得出底层木质。玉引说:“是我怕耗损,只在工坊里用。”向晏点了点头。
“祖师爷若喜欢,我造一副给你。”
“真的?”
“我死后被逐出御偃阁,一直心有不甘,想重拾木甲,成为偃鬼。如今小有所成,也希望像我一样的鬼魂都能如愿以偿……这世上配得上这双手的鬼魂并不多。”
玉引看着向晏,见他回以赞许的目光,还在自己肩头一搭,激动道:“那我现在就做,你好赶得及明日带回赤栏。”
“我们明日就回赤栏?”
“公子这么说的。”
“那你先别给我做手了。帮我另一个忙。”
“祖师爷吩咐。”
向晏问:“你记得乐钧放入你身体里的小人吗?”玉引点头。向晏又道:“那你可否用这排机械,照那模样做三千个。我想放入沙盘,将里头的鬼魂带出来。”
“这好说。”玉引附身人偶,速速画了张稿子,接着开启数十台设备,分工制造小人各部件。
二人边干活边切磋,一晃眼就到了大半夜。玉引伸了个懒腰道:“要是祖师爷能留下,和我一起造木甲就更好了。”
这话的确令向晏动心,可他心有顾忌,并未答应,只问:“说起来,你和临姜为何会调查沙盘之事?”
玉引垂头道:“临姜一直在打探朝中情报,我也想查清当年迫害父亲和我的幕后黑手,这才发现沙盘的。”
“迫害之人可会是乐钧?”
玉引点头道:“父亲死后,大偃师之位空缺,父亲的政敌们不停争抢,相继出事。不久前,京城举办了一场沙盘大战,决胜者可封为大偃师。乐钧夺冠,还顺利继任了。只怕他当年确有参与其中,如今已得到木甲派支持。”
“木甲派?”
“偃方自建国之初,就有木甲和偃者两派。虽说人与木甲平等是立国之本,木甲派也并不反对,但他们更相信木甲为大势所趋,主张最大化木甲利益。而先父的偃者派,倡导一切决策以人与木甲平等为上。无奈当今执政一帮是木甲派,御偃阁本多是偃者派,父亲死后也日渐式微。”
玉引又道:“但迫害父亲的,肯定不止乐钧一个。当年觊觎父亲位子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都死了。可那些记恨父亲的促成此事的却依旧在朝中。”
“你是说当今执政一帮?”
“没错。就连君上也一直不喜欢父亲,必是默许了此事。”玉引默默握紧拳头,看来他和临姜打探朝中情报,都是为了复仇。
向晏问:“那如今你们夺了沙盘,掳走乐钧,下一步打算如何?”
玉引道:“沙盘中有Yin土一事,我们将留其作为把柄,到适当的时机与世人揭露。至于乐钧,我们打算继续藏在楼船,然后用我的人偶……”
”移花接木?”
玉引点了点头。
忽然楼船猛烈摇晃,窗外几道强光刺目。二人冲向屋外,发现走道上船员们四下窜动。玉引抓住一人问出了什么事,对方说:“船行至边境,遇上突击检查。”
紧接着来了一阵炮火。众人纷纷倒地,楼船倾斜,四处滚倒。玉引大喊:“不是突击检查吗?为何开火?”
这时,有人从驾驶舱方向赶来传话:“船主有令,不停船,全员待命,随时开战。”
向晏他们跌跌撞撞赶到驾驶舱,见驾船的是时庭。船主蜷缩在地,求道:“我们这不是战船经不起打啊。”临姜一手压住他肩道:“宁可打坏了,也不能暴露楼船。”
敌方再次开炮攻袭,时庭Cao作楼船,上下躲避,同时开启隐身模式。敌方见势,上下夹攻,横空盲扫,楼船全然躲避不及。
“你们抓紧了!”时庭说完,将船身一转,侧面迎敌,以减少受击面。可惜船身还是不幸中了一弹,火花在夜空中暴露了楼船行踪。
临姜对船主道:“下令让船员扑火。”弹火虽迅速被船员扑灭,但浓烟依旧显示了行驶方向。时庭加速前进,炮火不断追击,很快又中了两弹。
时庭见前方不远处有云层,冒险驾船驶入。船在云中狂颠,多数人从前没有过这般体验,于是人吓得冷汗直流,人偶慌得齿轮打颤。
又过了一阵,炮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