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口后心里才松了些,还好,比不过花落蘅的“黑暗料理”。
御倾枫放下空碗,冲着阿念轻轻笑了笑,“多谢了。”
阿念神色愣了愣,目光滞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她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往后退了退,低下头,“殿下言重了。”
御倾枫望了望里侧,不知怎的,心口忽的疼了一下。
阿念见他面色转变,忙问:“殿下,你怎么了?”
御倾枫摇了摇头,“无事,我去看看兄长。”他迈过步,却被阿念喊住:
“殿下,樱弦姑娘在里面。”
御倾枫面色平淡,转过头,“嗯,知道了。”
今早樱弦来见他的时候,他是诧异的,而且听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对魔界如此熟知的模样,便知她应早就和魔界有牵扯了。
他一时间没搞懂,樱弦父母同萧晚是故交,她被萧晚一手带大,眼下竟能背弃萧晚入魔。樱弦对他确实是喜欢,喜欢到了疯魔的地步。
他终于知道,花落蘅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在他面前提到樱弦。就好像他顾忌烬阳,花落蘅也一直顾忌樱弦。
宫院内静悄悄的,也没有见着祁摇的影子。御倾枫踏进殿中,站在一旁的樱弦,抬着眼眸凝视着他,面上还带着笑。
御倾枫视线下移,瞄到了她手腕处被衣服遮挡了大半的白色玉镯,心里一震,在这瞬间、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
原来是这样。
自从封住的灵脉解开后,御倾枫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比先前清醒一些了,许多事琢磨着就想明白了。
他抬眼看向樱弦,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冲她喝道:“滚出去。”
“殿下,我......”樱弦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动脚。
“你背弃蓬莱岛,背弃丹xue花家,甘愿堕入魔道,为我兄长办事。便是为了今日能与我多说几句话?”御倾枫恍然间觉得,他身边的好些人,都很不正常。
樱弦迟疑着挪了挪脚步,想要靠近他,“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
御倾枫低声笑了笑,“可我并不想看到你。”
“樱弦会一直陪伴在殿下身边的。”
烂桃花。
妥妥的烂桃花。而且好大一朵。
御倾枫看着她开口道:“这世间除了花落蘅,其他任何女子,都没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她伤你这般深,你还要继续念着她吗?”樱弦话里像是带着几分笑意。
“她从未真心喜欢过你,她当初去昆仑山拜你为师,本就是为了烬阳,不过是中途改变心意,才同你在一起。眼下她又和烬阳搅和在了一起,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如何衬得起你的爱意?”
这样子的话,听着还真是耳熟至极。就连语气......都和先前如出一辙。
御倾枫yinyin笑了声,沉住目光,“你若是,还敢在我面前说她半句,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
许久许久之后。
樱弦应了声:“我知道了。”她敛住面上的苦意,没有再言话,很不甘心地看了眼御倾枫,低着头走了出去。
御倾枫深深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自语:“疯了,都疯了。”
他手腕刺痛了一下,脑子里忆起了那日在章莪山,花落蘅说的话:
——“我前几日去天宫的天缘阁,见了月缘仙君。”
——“托他给你我牵了一丝红线。”
红线......
御倾枫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面缠着的那根红线显现了出来。这红线还好端端的,是不是证明,他与花落蘅的情分,是没有了断的。
花落蘅当初是因为他才去的昆仑山,也是因为他才一直留在那里。
她分明......分明是很喜欢自己的。
得知他身份的时候,她都没有一丝气恼,毫不介意,反过来宽慰他。
那她当日又怎么会那么草率......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刺了他一剑。
只因当日烬阳在,事情牵扯到烬阳,便都变得有所不同了吗。
可能怎么办,人家是男主,人家有光环,说不定没什么缘由、就能和花落蘅走在一处去了。只不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御倾枫想着来气,往边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就开始往嘴里灌。
一口接着一口,他记不清喝了多少。傍晚的时候,祁摇过来这边给新栽的狐尾百合浇水,见他意识有些不清晰了,才抢了桌上的酒,吩咐人去芳华那儿端了碗醒酒汤过来。
......御倾枫险些吐血,早上喝晚上也喝,那汤药苦得要命,可真是心疼自己的口鼻。
祁摇一边摸着那些花,一边叮嘱他:“倾枫,喝酒要适当,可别把自己弄得神志不清了。”
没有萧棋在耳边嗡嗡了,倒是多了个祁摇。
御倾枫敷衍着应了他一声,连忙逃离了现场,生怕他一会儿会真的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