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小姑娘。”床上的nainai叫停了读报,“到点了,你该回家了。”
“我不急,还差这一篇文章没读来,我再读完它。”许知然应着,又接着往下念,“许多人说小陈是个“兔子”。我认识他,从他还没做票友的时候我就认识他……”
直到文章念完,许知然才把报纸一合,站起身把报纸整理好,给nainai穿好鞋把她扶去食堂。吃完饭告别的时候,李nainai又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nainai,我叫许知然,你可以叫我然然。”
“然然。”
“嗯嗯,药我放在床头柜上了,我先回去了,nainai明天见。”
今天的公交没有迟到,许知然却没有上车,她停在原地等下一辆。可等到第三辆车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外婆,天色渐晚,她不再等待,独自上了车,车窗上倒映出她的脸,她在上面画了个笑脸。
第51章 职康中心 脚步哒哒,很轻
“秋天, 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 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 来得悲凉……”
清清爽爽的声音盖过了树上轻鸣的鸟儿飘在室内, 落入耳内有着奇异的安抚效用。
“念了大半天了, 来喝口水歇歇。”
许知然停下朗读,喝水的空隙也帮李nainai倒了温水, “nainai这两天看上去气色不错。”
“扶我去休闲室吧。”
“好。”许知然放下水杯药片, 搀扶着她去往休闲室, 王nainai在那等着了,看见她们来,伸出手打招呼,“老姐姐,然然, 这边。”
二人坐下后,和对面的人下起棋来,敲下几粒棋子围成士角炮局让局势紧张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地在棋盘上厮杀。
“咣啷”一声响, 打破寂静,沉迷于棋局中的人抬起头来, 院中一个中年男子将身旁的护工推倒,还一脚踢翻了轮椅,倒在他纤细义肢旁,一行人正在起争执。距离太远,听不清说话声, 但从地面的一片狼藉来看,双方闹得极其不愉快。
“那不是刘工吗?”王nainai认出那个男子,将视线移回到棋盘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没因为搬迁腻腻歪歪,他一个大男人倒是守着老院不肯走,现在来到新地方还要发脾气。”
“人正值壮年遭此横祸心有不甘也是常理。”李nainai看着院里争执着的人略有叹息。
许知然也一直看着外面有心想上前但忍着没动,有声音猛地拔高,接着是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她正准备起身手上却是一重,垂眸一看,一双苍老的手按住了自己,“别去,会吃亏。”
只好继续坐着,望着外面,一阵喧闹过后,男子已然占了上风,正往门外走却被从门里走出的人挡住了。
来人穿一席白袍,听不清声音,看不到面貌,只见她从手里捧出什么东西,然后是一阵低语,嚣张的男子安静下来,半响后他转过身低着头疾步往前走去,像是没习惯一样,差点摔跟头。
从他身后走出一张艳丽的脸,是外婆!她上前扶过男子慢慢踱回房间。
一头雾水看完整场默剧后许知然心有疑问,直接问出:“为什么刘工看到裴阿姨后就不闹了啊?”
“大概是她给刘工把什么东西带来了吧。”李nainai语焉不详的答着,收回目光后继续下棋。
倒是她对面的王nainai没了下棋的兴致,接着话往下讲:“淑芬是去刘工家帮刘工把家门钥匙要回来了吧。”
李nainai轻轻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多说,她捂着嘴笑道:“淑芬倒是个有心的人。”
说话能不能说全一点啊?察觉出气氛低迷的许知然没再问刘工的事转而夸起了外婆:“裴阿姨好厉害啊。”
“人也不错。新春路的老院和她们妇联挨着,她要是闲了会来我们这串门,跟我们这些老骨头说说话松动松动筋骨。”李nainai说着话,摸了摸自己红扑扑的脸,赞道,“她给的粉底和腮红真不错,老李,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有Jing神多了。”
李nainai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个棋子落下吃了她的兵:“挺好的,看着敞亮。”
得了夸的王nainai笑一脸,也无心下棋了,她将棋子一放,拉过许知然:“然然,你来帮我把棋下了,我的粉底腮红用完了,我去找淑芬买新的。”说完颤颤巍巍地走出休闲室。
要我扶你过去吗?许知然费力按下这句话,将目光锁在棋盘上专心对弈,几盘棋下来,赢输对半,李nainai夸道:“然然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是啊,我每天回家都会拉着爸爸和我下几盘棋。许知然摇摇头:“是nainai教的好。”
“这只是一份义工,不必如此用心。”
可是任何工作都要用心啊,何况我以后还想从事这行业。她没有答话,只是捏着棋子沉思,一下手,吃了对方一颗子。
见她不语,李nainai也不再多言,继续下棋,直到王nainai捧着一堆瓶瓶罐罐晃晃荡荡地闯了回来,一屁股坐下差点将棋盘掀翻,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