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许知然往公园走,树村的人在卖风筝,她买了个风筝,拿着风筝坐在长椅上默默地看着人chao。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然后手中一空,她抬头,是小佺。
“你不是许月明她妹妹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小佺抢过了她的风筝,和她并排坐在长椅上,“走,我带你放风筝。”
好。许知然跟上他,二人在公园里放起了风筝。天很高很蓝,早春的天空里,挤满了风筝,但许知然的风筝异常醒目。她的风筝是一尊大佛,飘在空中,俯视着人间。
“再高一点。”小佺在旁边扯了一把线,大佛在满天风筝里脱颖而出。
把所有线都放完后,许知然掏出一把剪刀剪断了线,风筝随风飘远。她坐在草地上休息:“谢谢你啊,小佺。”
“现在你开心了一点了吗?”小佺也跟着坐下,盘腿坐在她对面。
之前我有表现的不开心吗?许知然想,其实自己也不是不开心,只是觉得自己的穿越有点寂寞。
虽然不想报艺校了但起码还是过了把戏瘾。虽然爷爷很忙但还是有时间能见到爷爷。虽然爸妈乃至姑姑舅舅都和以后很不同,现在相当于重新认识他们了一遍,自己应该是高兴的,但还是会隐隐觉得……怨念。
对自己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么多事,自己却没帮到什么忙。不了解家人的过去不说,现在即使是来到了过去,能做的也很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对他们有没有意义。
还有那么一丝,对家人的不高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家人都把自己当成小孩,很多事情也不让自己知道,自己只要好好读书不要学坏就好了。
她知道这很难怪他们,毕竟他们一直很强悍,他们自己就能解决,就连秦lun这种难缠的人也利落解决了,鸽了的出版社跑几天又重新签上新的出版社。
可就是会,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一头乱麻中,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递在眼前的啤酒,略微犹豫,还是接下了,拉开环,喝了一大口,冰凉清爽的ye体入喉浇熄了她的苦闷怀疑,她抹了抹嘴:“真爽。”
小佺笑了笑,没说话,喝着酒。
“小佺,你记得啊,十月份不能喝酒,不能走凤凰街!”许知然再次重复,恨不得将这句话刻进他的脑子里。
“知道了,许天师。”
一时对新称呼没反应过来的许知然楞了一下旋即爆笑,再次将手中的酒喝完,她品着回甘,放开了心防:“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一时想不开。”
小佺用安静的看着她,她继续往下说:“我一直都觉得我不聪明,性格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我身边的人都很厉害,以前我只是认为他们很厉害,现在我发现他们是真厉害。”
说出口她发现这是这是一个病句,但她暂时没想到怎么改。
小佺偏过头,想了想:“站在高人身边,可以躲避风雨,但也很难成长。走出荫蔽需要很多的勇气。”
这好像也是一个病句,但许知然能get到其中意思。起码,现在自己也是能意识到,自己是可以走出来的,虽然可能不那么容易。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改成盘腿坐着,再开了一罐酒。
“要我弹吉他给你听吗?”小佺见她又开了一罐酒,小心地提议道。
那我也太幸运了吧!被自己爱豆,不,是偶像单独弹吉他,许知然猛点头。
小佺取出吉他,拨了个和弦,弹了一首轻缓的民谣。
你要是在卖唱的时候弹这种调子的歌也不至于一天下来赚不到一百啊!许知然想提醒又不方便直说,只好静下心,仔细地听着他的弹奏。
“好清澈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过暑假的时候,爸妈会带着我回乡下老家,屋前是一大片菜地,蝉叫不停,屋后的后山上偶尔会有一些野鸡,要是我姑姑也在的话还会带着我去采风。”
小佺收了音,点点头,没有接话,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嗯,这歌改编自意大利的儿歌。”
许知然:“……”儿歌就儿歌吧,她喝了口酒:“那你弹这首歌的时候又是在想什么?”
小佺看了她一眼转开目光盯着自己的吉他:“辽阔的草原上骏马奔腾。”
对,小佺是在草原上跟着爷爷nainai长大的,许知然接上去:“哇,好美。难怪你的歌有宏阔的气氛。”
听到夸奖的小佺微微别过脸去,接不上话。
被他这样逗到的许知然继续夸:“小佺,你唱歌是真的很好听啊,不说话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
小佺保持着姿势不说话。
不再逗他的许知然问道:“我可以摸摸你的吉他吗?”
小佺将吉他递给她,拿到手之后她将吉他接了过来,略沉成色很新。她用手指去摸背面,摸到十九年后她看见的刻字:佛祖保佑所有人。这样好的吉他就应该在乐手的手里大放异彩而不是挂在墙上蒙尘。收敛好心神她信手一拨,弹了段小调,小佺转过脸来:“还不错。”
“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