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还没睡,徐凉白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不得不承认,在他说要带她走的那一刻,她心动了,可终究是对顾华庭的惧意占了上风,她不能跟他走。
借着月色,顾华庭打量着床上的人,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起,是极为不安的睡姿。
顾华庭眉头皱起,抓起她露在薄被外面的胳膊要塞到里面,被下的人一动,他勾唇一笑,收回方才的念头,慢慢俯身咬住她的手指,果然床榻上的女郎又是轻微一颤,他移到她耳边,“呦,学会装睡了。”
他的来意本是要问一问徐凉白的事,但每每一见到她,总会忍不住想靠近,想逗弄一番,她总比别的女人能提起他的兴致。
随后,他咬住她的耳珠,如他所料,很快叶蓉睁了眼,身子一抖,像猫似的,小声叫他,“六公子。”
“叫我什么?”顾华庭不满意她的称呼,力气加重。
叶蓉轻嘶一口气,开口,“六郎。”
“这才乖。”顾华庭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耳垂,动作轻柔,不论以前如何,她现在还在他这,任谁也夺不走。
“今日去佛堂做什么了?”顾华庭又问她,右手不老实地摸进了被里。
叶蓉躲了躲,不慎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听他的语气,他似乎看出了自己和徐凉白的事,“夫人交代,去给老太爷祈福。”
她话方落,感受到那人掌下的动作,“说实话。”顾华庭语气颇重,透着股狠劲,厉声,“我最厌恶别人骗我。”
叶蓉脸色一白,沉默了下,道“见了徐凉白。”
身上一痛,居高临下地男人面色Yin沉,“他与你说了什么。”
果然,他都知道了。
叶蓉咬唇开口,“他要走了,念着年少的情分,想再见我一面。”
“年少的情分…”顾华庭轻嗤一声,随即俯身下去。
狗屁的年少情分!
他与她之间的情分可要比她与徐凉白要深得多。
既然已经被他发现这事,徐凉白定然不能久留徐州,必须想法子让他尽快离开。叶蓉被强迫着双臂环上他的后颈,偏过头如是想。
翌日,刘氏再次把叶蓉叫到了主屋伺候顾老太爷。
顾南溪在里面坐着侍疾,刘氏突发头疾,先出了去,屋里除了躺在北北床上半死不活的顾老太爷,就剩下顾南溪和叶蓉。
叶蓉给顾老太爷喂完药就要退到外间,突然被顾南溪叫住,“十姨娘。”
叶蓉不得不转身福礼,“二爷。”
顾南溪看她,问道“想不到我当日出手救的人竟是你,也算是缘分。”
“不过你可否告诉我当日想要杀你的人是谁?”
叶蓉他这么问自然不是毫无缘由。那夜他没什么兴趣,只是一时心生怜悯才救下她,没想到他还是自己父亲新纳的姨娘。
看得出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由着别人害自己。当时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所以他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向自己求救,于他又有什么目的。为商多年,顾华奚一向都认为没有无缘无故接近你的人。
再者他听闻那夜是西院六姨娘约她在湖心亭,而自那不久之后,顾华庭就把他的六姨娘扔掉了勾栏院里。
为商贾多年的直觉告诉他,顾华庭和她之间脱不开关系。这十姨娘生的这么美,顾华庭又向来是个贪恋风尘的,加上东西两院的恩怨,他怎会这么轻易放过?
是以,当偶然间得知徐凉白和叶蓉的关系,他便将他带回府,以此来试探他那个乖戾的侄儿。
叶蓉停住脚,垂眼低眉,微微笑了,“还未感谢二爷救命之恩,哪里有人要害奴婢,只不过是奴婢不小心,没站住脚罢了。”
“十姨娘不必害怕,如实告诉我,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顾南溪静静地抬眼看她。
他虽是顾华庭的堂叔,但与顾华庭很不相像,顾华庭常年流连勾栏院,早就养成一副风流软骨的模样,喜欢逗弄人,更喜欢旁观看戏,冷情薄性。而顾华奚则是风清朗月,眉间疏淡,时而挂笑,为人宽厚,毫不见商贾风气。
叶蓉站得久了,腿下发麻,她悄悄踮脚,换下支撑的力,似是无奈道“二爷好意,奴婢心领,但二爷也不必为奴婢主持公道,害奴婢之人,奴婢心有定数。二爷未归府之前,奴婢与八姨娘结怨,许是忠于她的奴才做的,逝者已逝,何必再追究。”
顾南溪点点头,不再提这件事,转口又道“我会和母亲说,给你卖身契,和徐凉白一起离开徐州,所以你不必有多余的顾虑。他对你一片痴心,总比待在这要好上许多。”
叶蓉怔然,没想到顾南溪能亲自开口,起初她以为顾南溪只是暗中相助,所以她才没应下徐凉白的话,但如今顾南溪要明面上助她离开顾府,他是顾家西院的掌家人,顾华庭的堂叔,有他相护,她是不是可以不再避着顾华庭?
见她好半晌不说话,顾南溪又问,“怎么,你还有其他顾虑?”
叶蓉回神道“多谢二爷,只是此事奴婢想请求二爷可